续往下说道,“当中出了点意外,现在我和柯拉松先生离开德雷斯罗萨了呢~”
“很抱歉,战国元帅。”努力挤出非常诚恳的笑容,我试图求得被/拐/走的孩子的家长原谅,“我会好好照顾他的,请务必放心。”
迅速给出保证,虽然我也明知道家长绝对不放心,可是没办法呃~
然后啊~迅速的把这会应该出现的相对无言惟有泪千行场面还给当事人,“请稍安勿躁,战国元帅,接下来让柯拉松和您通话,最后,我再次表示很抱歉。”
把手上的话筒轻轻放到迷你柯拉松的身前,使个眼色给他,随即就看见他眼眶里含着的眼泪哗啦啦流下来,眨眼间哭成小喷壶。
“父亲——”
听得他哭着开口我立刻转身,飞也似的退到一定距离之外去,对于人家父子间饱含亲情的交谈,我这么个外人就不掺合了嗯~
↑↑↑至于柯拉松现在附身电话蜗牛该怎么一人分饰两角的演双人簧,呃~我相信他一定可以解决哒~就算不能解决,父子的亲情也一定能克服所有障碍哒!
…………
接下来是一段混合着哭声和交谈声的等待时间————声音来自柯拉松和他养父,具体内容我没怎么仔细听。
一切开始之前我就考虑过非礼勿听的问题,这酒室分作两重,用几重垂低布幔区分内外两个区域,我把电话蜗牛搁在里边,这会自己走到外边,阖上布幔声音就变得隐隐约约。
等待期间我重新坐回剩下残羹剩菜的席面边,拿起杯子自斟自饮。
喝了几杯剩下的冷酒又起身去找了烟包和火机出来,点一支烟咬在嘴角,有一下没一下的吸。
隔着垂低布幔后边是低低的交谈,与断断续续的哭声,听在耳朵里…我深深的叹了口气,嘴角溢出的烟雾模糊了视线。
柯拉松…他其实想问的不止是之前问出口的那些,我从他的眼神里看得出来,他最想知道的是我为什么帮他。
只是难以启齿,无论是他还是我。
其实我知道,他不仅仅是表现出来的这样无害又迷糊,虽然走大平路都会脚绊脚摔倒,可是能胜任间谍潜伏好恶名昭著的海贼团内部,又怎么可能傻到哪里去?
真是羊羔似的人物,海军哪里会派出去,那不是给敌人送菜么?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我帮他不是为了任何理由,既不是站在海军立场也不是为着战国元帅,只是为了那晚…在德雷斯罗萨王宫那晚,从Baby-5手上拿到旧报纸,看见那道死讯崩溃痛哭时,他陪着我的情分。
说来或者很多人会觉得不可思议,只是身为当事人,彼时那种绝望时刻,他明明是幽灵却在发现我独坐恸哭时手足无措的团团转…最后又露出同样悲伤到茫然的表情…
原本我知不知道,后来他说要打电话给养父,我才大概猜到些。
活下来的人最痛苦没错,可是,死去的人…大概也一样痛苦的吧…不能活下来见重要的人一面,眼睁睁看着重要的那个人陷在痛苦深渊而无能为力。
作为亡灵,不会比活着的人轻松多少。
出于不同原因的相似遭遇,所以他才会在那一夜逗留不去吧?
也因为发现他的存在,我才能从钻牛角尖一样的痛苦的早一点清醒。
所以,才会放不下想为他做点什么。
欠债还钱,欠人情当然也得还回去,天经地义。
…………
一支烟燃到尽头,掐灭它重新点一支。
然后,火星卷着烟草慢慢烧灼,代表着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