妗蔓裳也不在意连翘像个木头桩子似的杵在一旁,她从床上起来,微微用了些力气儿才将身子站直。
半夏取了帕子,在铜盆里浸湿,复又拧干后递给了妗蔓裳,供她擦拭一下。
因为并不打算出门,只是在院子里走动一番,所以妗蔓裳并不要求梳妆打扮,只让半夏伺候着自己更了衣便准备出门了。
终于,连翘再也忍不住了。在妗蔓裳都快将自己的脚跨出屋门外时,她张了张嘴,一句话儿便从嘴里就躺了出去,“公主,你去哪儿,可要奴婢一并跟着?”
“不必了,半夏跟着我就是了。”顿了顿,妗蔓裳故作玩笑道,“半夏休息了那么多天儿了,你可别再给他机会儿偷懒了才对!”
连翘原本还想说些什么呢,可是一听到妗蔓裳后面的这句话儿,她便不再多说其他了。毕竟,人主子的话儿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而身为下人儿的连翘若是再多嘴,那么等待她的总会是什么不太好的结果了。
“是,公主。”
见连翘还算是识相儿的,妗蔓裳心中倒是对她颇感兴趣了。毕竟,小小年纪就能够有这样子的观察力和洞察力,连翘定然不简单。她要不就是因为接受过特殊的训练,要不就是为人儿极其聪慧。
而妗蔓裳却是更愿意相信后者。毕竟,让一个聪明的人儿选择一个正确的道路并不困难。但,若是让一个有主子的人儿背弃她原本的誓言和信仰便是一个极其困难的事儿了。
除非是在不得已的时候儿,否则妗蔓裳并不打算用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法儿。
连翘没有起疑,更没有发觉她们两个人儿的不妥,这对于她们来说是最安全的才对。
想到这里,妗蔓裳便扶着半夏的手臂,慢悠悠地离开了东侧院,往沈清居住着的西厢房去了。
她也没管连翘是否还留在自己的屋子里,抑或是趁机离开将自己搜集到的事儿都告诉她背后的那个人儿知道。总之,妗蔓裳的计划便是“放长线,钓大鱼”。
只要能够知道连翘背后的那个人儿到底是谁偶尔亲近一下连翘这个诱饵也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影响。
东侧院和西厢房虽然隔了一个主卧房,不过裳汀阁到底不是个大到离谱的院子,只走了一会儿便到了。
待到了沈清的屋子外头儿,妗蔓裳并没有着急进去,而是吩咐了半夏,道,“你先进去瞧瞧,沈清醒了没有。若是她还睡着,我们便待会儿再来。总之,别打扰了沈清休息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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