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典可面有疑惑。
常千佛指着那绿色汁液道:“这些汁液是用十三种药草提炼而成,里面掺有磨碎的尸花蛊粉末。这些食青蛊都是刚刚产下的幼虫,尚未闻过生肉血气,给它们食用掺了尸花蛊的植物汁液,久而久之,它们便能记住这种气味。
等到虫蛊长成,便不会吸食人血为害,反而利用它好食尸花蛊这一点解蛊救人。”
穆典可疑惑道:“可是虫蛊性好吸食人血肉,即便以药汁喂养,又该如何确保它们在进入人体内以后,不会唤醒本性,反而为害?”
常千佛笑了笑,道:“你所虑甚是。不过幼虫成蛊要经过两三月漫长的时间,这过程中我自有法子挫去它们这种本性。
现在我唯一担心的是,食草之虫不如食肉之物凶虫,会遭反噬。我正在想,要如何提高这些食青蛊的战力呢。”
这个穆典可是帮不上忙的,只好安安静静地在一旁看他喂虫,并不扰他。
过了一会,忍不住又问道:“尸花蛊是什么蛊?”
常千佛笑道:“你应当没听过。这是一种刚刚培育出的苗疆新蛊。其邪恶之处在于它的成蛊方法,是以人养蛊。母蛊寄托在人体内,三年产卵,虫卵通过血液里渗透到人体的四肢百骸,靠服食药物抑制虫卵发育。
久而久之,母蛊与人成为一体,人在虫在,一旦人亡,母蛊便随之死去。这时血液里的药力也会消散,失去对虫卵的抑制作用。
这些虫卵便会在一息间迅速生长,破肉而出,虫蛊成千上万只齐出,尸体上俱是血眼,因此叫尸花蛊。”
穆典可懂了:“这些新长成的蛊虫失去寄养之所,便会寻找新的宿主?”
常千佛点头。
穆典可不觉毛骨悚然,成千上万的蛊虫一起破肉而出,寻人寄居,那将是多么可怕的场景。
常千佛接着道:“尸花蛊的幼虫与母蛊之间感应极强,一旦母蛊死亡,幼虫便会疯狂报复。食人心血,杀伤力极强。”
穆典可蹙眉:“那除了以蛊食蛊,就没有其它的办法能消灭尸花蛊了吗?”
常千佛笑道:“法子是有的。如果虫蛊不曾进入人体,可以架白橡木为柴,投入艾草,茉莉和夹竹桃的花叶,烈火焚烧便可杀之。
如果入体就麻烦多了……即便我全力施为,救一人至少也得一炷香的时间。各个药堂里能解此蛊的大夫也不算多。”
以常千佛的医术,尚且要花去一炷香的时间解蛊,其他人自是更久,甚至大多数大夫对于此症是束手无策的。
那么一旦有人养成此蛊,其后果是相当可怕的。
穆典可看着常千佛犯愁的样子,不觉有些懊恼。
她钻研过五行八卦,机关术数,也学过诗词文章,管弦之乐,甚至跟徐攸南学过算账理财,唯独没有想过去学医术。
如果她懂医术,现在就或许帮常千佛一块想想法子,不至于在他犯难的时候只能眼睁睁看着,连句有用的话也说不上。
她伸出双手,用力握紧了他的手,语气笃笃地说道:“我知道,你一定会想出法子的。”
和风吹起她的发丝一缕缕,拂上常千佛的脸庞,痒痒的。
从手背上传来的力道是如此清晰,穆典可眼中的信任是如此坚定。千佛只觉盘桓在心头一中午的郁郁之情都在此刻消解了。
抬手拂了拂她被风吹乱的轻软鬓发,轻声道:“典可,你真的信我吗?”
穆典可不假思索道:“当然了。”她颇有些骄傲地说道:“我知道,你不管做什么都会做得很好的。”
常千佛微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