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日夜相处日久,此刻心意相通。田炳壮是目前两人偎依可用的得力助手,既然楚伯阳这样问,便是打算从轻处理。
好人自然是让给邵玉来做了。
“庄头请起!”邵玉快步上前,虚扶了一下。
田炳壮不敢让她候着,赶紧站起来,愧疚之情溢于言表,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
“你回去转告田刘氏,她的相公是清水庄庄头,儿子是青壮乡丁队长,女婿又是叶冲的得力副手。因为这些原因,这次只是警告她一回。”
邵玉完全不会耍政治手腕儿,说话不会拐弯,更不会藏着掖着。所有人听得目瞪口呆,只有楚伯阳轻轻抿了抿嘴角,上前一步,做了补充说明。
“咳咳……夫人的意思是,田刘氏如果再对夫人不敬,她相公便不再适合担任庄头这样重要的职务,对她儿子的前途也会有影响,更会影响她女儿在新婚夫婿面前的地位。”
田炳壮诚惶诚恐,“多谢庄主和夫人开恩!”
楚伯阳继续说道,口吻并不严厉,却不容质疑。
“回去以后把你自己的家事安抚好!为了以儆效尤,只能连累你,扣薪三月。下不为例!”
“是!属下一定约束好贱内!”
这么轻的处罚,还可以毫不声张地挽回田炳壮的颜面,田炳壮感激之余,无地自容。
不知何时起,屋内的田维英停止了呻吟。他支楞着耳朵听着院子里的动静,脑子里紧张地思索着什么,眼珠子正在骨碌碌乱转,突然正对上一双眼睛,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那是不知何时站到门口的老管事田炳劳,他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床上的田维英,神情复杂。
田维英见是田炳劳,登时松了一口气。他张了张嘴,想到院子里还有人,又闭上嘴。注意力顷刻间回到伤处,他不由得痛得再次呻吟起来。
“老管事,您可得给我做主啊!”田维英生怕田炳劳不管他,赶紧大声喊了出来。
田炳劳嘿嘿一声冷笑,田维英本就疼得一声大汗,突然之间浑身上下凉嗖嗖的。
“田叔,咱们……咱们可都姓田。”田维英心里一阵恐慌。
田炳劳不理他,转身对楚伯阳说话。但是声音很大,田维英也听得清楚。
“庄主,田家堡已经覆灭了。清水庄的村民好不容易从匪患的打击中恢复过来,眼看着日子可以有些指望,再不能被这些不知好歹的东西把好日子给糟践了!”
“这是当然!”楚伯阳点点头,神情镇重。“依老管事之见,这田维英的事情该怎么处置?”
田炳劳还没说话,田维英先在屋里嘶叫起来,“什么处置?明明是金雀儿企图谋杀亲夫,怎的竟然理论什么处置起我来了?还有没有天理王法了?就该把金雀儿那个贱妇关进猪笼子里面沉塘!”
“闭嘴!”田炳劳气得浑身哆嗦,转身指着田维英痛骂起来,“你有本事就该保住自己媳妇的清白!可当时你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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