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拐和刘富贵都在座,立刻便帮衬着说了些缓和气氛的话,岳一刀浑身紧绷的模样才稍稍放松。等到出了门,冷风一吹,浑身一颤,打了个大大的寒噤。
三人在屋内都瞧见了,觉得他这般模样应该不是那种反骨之辈。不过后续的警戒事务还是要持续一段时间,以防万一。尤其望县内城那些旧族的周边,星星点点的暗哨都放了出去,以免有些听风就是雨,上赶着作出些事情来。
听老拐说完,梅娘按捺住一颗砰砰乱跳的心,吓得不轻。不过是一次普通的税务所议事,便惹出这么大的一番风波来。
“这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可怎么敢管哪?动静儿居然波及这么大!会不会是我太小题大做了?”梅娘一想到楚伯阳和老拐,还有刘富贵,为了收尾做了这么多事情,悚然惶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捅娄子了?
“你怎么能这么想?”老拐哑然失笑,将她搂在怀里,一只手顺势便塞进她暖热的寝衣,覆上一团软玉温香,轻轻揉捏起来。
“今天你也瞧见了,岳五娘在税务所一手遮天,若是今天这事儿当着你好赵三娘的面都让她给办成了,无异于助长了她的贪婪和跋扈。以后这风气就坏了!风气这种事情,比疫症更可怕。疫症是身体得病,坏掉的风气却会腐烂人心!”
梅娘听得在理,认真地点头,不妨老拐的心思却悄悄转了向,手掌下的温软令他无法思考,手指肚渐渐辗转留恋在葡萄粒上,舍不得挪移,只顾着轻柔搓捻起来。
“啊呀……”梅娘正在想着他的话,专注着呢,冷不防敏感处被袭击,登时满脸飞霞,恨得咬牙去掐捏他的肉。手指掠处,正是硬邦邦的大腿,掐了一把却掐不动,只得换一处,却碰着了他那早已不安分的小兄弟。
“啊呀……”她又是一声惊呼。
老拐忍着笑,翻身上去噙着她的两瓣儿红唇,把她的惊呼都堵在喉中,变成了娇憨的嘤咛。
第二日,岳五娘一大早便去求见邵玉。
岳府在北城,混迹在旧族林立的街巷中,占下了一处被连根拔起的六公子家的其中一处老宅。几乎没有重新布置,便阖家搬了进去。岳一刀特别敬重老丈人,在附近又直接占了与六公子有勾连的一户人家的三进的宅子,送给老丈人和丈母娘安身。
岳五娘从嫁进岳家的第一天起,在夫家就有着超然的地位。在饥荒和匪患肆虐的时候,阖家被裹挟进了流民潮。即便是在那样艰难的日子里,因饥饿和病痛而死去的,也只有公婆二人。
不知从何时起,岳五娘自己也发现,她从原先知书识礼的大家闺秀变得越来越市井小民。
出入早没有了侍女,用花布胡乱裹住许久没有清洗的头发,一个人拎着竹篮上街买菜。为了一文的菜钱跟人当街口角。即便在家里,因着门口就摆着肉摊儿,经常要相帮着做些生意。有难缠的买家,就那样口沫横飞的吵架乃至动手也不是没有经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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