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然随后去了厨房,留下我和贺兰段两个人呆在厅堂内。此时早膳已撤下,碧朱换上了几盘果品。
自从知道贺兰段和沈安然感情要好后,和贺兰段单独相处时,就会有一种莫名强烈的尴尬。
如果说我喜欢沈安然,而贺兰段也中意他的话,那我和贺兰段的关系……不就相当于是情敌吗?
我被自己这个极其荒唐的想法吓了一跳,赶忙低头喝了一口紫笋茶,想平静一下心情。
相对于我,贺兰段简直把王府当作了自个儿家,翘着个二郎腿,一边吃水果一边哼着小曲儿,悠哉悠哉。
无事不登三宝殿。这只猫妖不会无缘无故跑着这里来,这其中一定有鬼!
于是我调整了一下心态,问道:“大理寺卿怎么有空到本王这里闲坐了?”
贺兰段倒不拘谨,用纤长的玉指拈了颗樱桃放进嘴里:“也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王爷近日像是倒了大楣,不是落水就是绑架。”
我抽了抽眼角,你难道是专门来慰问我的吗?
贺兰段大概是觉得这新鲜的樱桃很好吃,从青瓷盘里又取出一个,慢慢悠悠道:“我去年得了个宝贝,驱邪避灾的,只可惜我大理寺一直平顺得很,留那玩意也没什么用,就特意带来转送给王爷,还望王爷笑纳,不要嫌弃才是。”
说着他从身上取出一物置于案上,我虽然怀疑送礼不是他真正的企图,但还是好奇地拿了过来,放在手中观察了一番。
那是一个用上好的天然和田青玉雕琢出的貔貅,头上有两个角,意为“辟邪”,张着血盆大口,模样极凶,腾云驾雾威风凛凛,底座下面还用篆书刻上了一个“李”字。
我猜想这大概是大周皇族留下来的东西吧……
我一边赏玩着巴掌大的小玩意,一边悄悄瞥了两眼贺兰段,看他还是笑眯眯的,一副悠闲自在的样子,感觉就像给鸡拜年的黄鼠狼。
虽然没有切实的证据,但直觉告诉我这一定有诈。
于是我将那玉貔貅搁在桌上,淡然道:“无功不受禄,还是请大理寺卿自己收着吧。”
贺兰段挑了挑眉,没有多说什么,又把它放回身上,继续吃樱桃。
我心道这只猫妖还真是清闲得很,难道说我被绑架的事情已经调查清楚了吗。
我清了清喉咙,煞有介事地问道:“听说大理寺卿昨夜带走了几个金吾卫做口供,进行得还顺利吗?”
贺兰段嘴里含着一根樱桃蒂,挑着眼角,轻描淡写地说:“那些人虽然穿着金吾卫的队服,却根本不是金吾卫的人啊。”
我一惊:“不是金吾卫的人?那是什么人?”
贺兰段摇了摇头,却没有一筹莫展的神色,反而嘴角还挂着轻松的笑容,继续道:“反正今天是旬休,应该纵情玩乐,案子什么的可以先放一放。”
我听罢,眨了眨眼,以为自己听错了。身为朝廷的最高刑狱审判长官,这样松懈下去真的没问题吗?
还是说你真是猫妖,可以施展法术破案吗?
只听贺兰段打了个哈欠,懒懒道:“等会儿,我还约了司马将军一起去金钱巷的锦花阁玩一玩,王爷有兴趣一同前往吗?”
我慌忙罢手,为难道:“最近身子不好,大夫让我少去那些烟花之地。”
贺兰段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随即笑了笑:“哎呀,听说今日锦花阁要选花魁,可热闹了。王爷不能去,那真是太遗憾了……”
我尴尬地附和道:“确实遗憾,确实遗憾……”
贺兰段三下五除二,吃掉了青瓷碗里的最后一个樱桃,用手绢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