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亏皇兄出手相助,子涵感激不尽。”
我尴尬地笑笑:“子涵不必多礼,事以和为贵嘛,本王只是不想看着你们兄弟相互猜忌罢了。”
许是混迹官场的时间太久,我的谎话也编得溜达起来。
李孛弼听罢,忽然收回了目光,眼帘低垂着似有些颓然:“皇兄养病的那几日,每逢上朝,子涵必会被御史台的众臣子弹劾,子涵还以为,皇兄和他们一样,把子涵当做奸邪之辈来看待……”
他这番话具有十足的迷惑性,倘若我事先不知道实情,或许就会被他的一番话蒙蔽,也跟着敌视御史台,被他牵着鼻子跑了。
我哈哈笑道:“子涵文韬武略,谨慎果敢,是大周难得的能臣,本王又怎会听信旁人之言,让你蒙受不白之冤呢?”
李孛弼这才松了一口气,随即释怀地笑了:“皇兄如此信任子涵,子涵实在是无以为报,还望日后能兄弟同心,一起辅佐圣上,共奋大周万世之业!”
他目光如炬,说得如此慷慨激昂,仿佛真是胸怀坦荡的君子,而我听后,心里早已是五味杂陈。
十年前那同窗学书的少年,童稚的面庞变得模糊起来,直到面目全非,就像他临走那日下的一场骤雨,我看见他的背影被雨水冲刷,销声匿迹,那个青葱少年从此人间蒸发,而十年后回到永乐城的,却是另一个人了。
如今,他举止言词越是清白,我就越猜忌。就像中了某种毒。
我这才知道,有些人,永远也等不回来。
我强颜欢笑着送走了李孛弼后,转身,独自一人走在通向太极宫的青砖路上,却觉得这条路竟是如此漫长,宫里的布置没有太大的变化,却能让我深深体会,什么叫做物是人非。
原来大家是一起走在这条路上,可走着走着,就散了,心也跟着叛离了。
我唯一不明白的是,李孛弼为什么一定要背叛大周呢?李真淳难道对他不够好吗?
皇位、权力究竟有多大的诱惑?无论是当初反叛父王的母后和夏家,还是如今觊觎颠覆大周政权的李孛弼,他们一个个都飞蛾扑火般地想要得到这万人之上的地位,为此不惜一切代价,这真的值得吗?
地位就是枷锁,地位越高的人,越得不到自由,他们难道不明白吗?
我越想越头疼,旁人在想什么我的确不知道,我只知道自己选择的路就要好好走下去。
眼下最重要的是去保卫李真淳和大周!
想到这里,我突然精神百倍,加快了去甘露殿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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