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扭扭的,知道儿子昨夜歇在了她的西园,郭氏脸色便就有些不好看了。
范宜襄刚行了个礼,郭氏便厉声喝道:“你给我跪下!”
范宜襄想也没想噗通一声就跪了。
实在是福身这个姿势太痛苦了,加之大腿酸软无力,还不如跪着舒服。
原本还有些忐忑的郭氏见她这样顺从,心里顿时有了几分底气,心道:这范氏果然性情大变。递向范宜襄的眼神便越发凌厉起来。
方嬷嬷不满道:“还不知夫人犯了何错,老夫人竟要罚跪。”
郭氏冷冷朝她看过去,苏嬷嬷便快步上前,扬起手就朝方嬷嬷脸上狠狠抽了好几下:“老夫人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儿?”
苏嬷嬷用的狠劲儿,想是报复之前,掌嘴的声音极其响亮,响彻整个屋子。
范宜襄手捏拳头,强忍怒意道:“方嬷嬷到底是老人,还请母亲饶恕她。”
郭氏冷道:“这些婆子素日里仗着自己有些资历,便为所欲为,偷奸耍滑的,今日她在我面前都这般无理,平日里还不知是如何顶撞苛待你的,倒不如撵出府去,我给你换个和顺谦恭的。”
方嬷嬷面露恐惧,范宜襄回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对郭氏道:“方嬷嬷待我很好,多谢母亲美意。”
郭氏脸上讪讪,她也不是真想打发了方嬷嬷,便揭过了这个话头,只说:“你昨日可是去了西四街的那处西疆酒楼?”
“是。”范宜襄回道。
郭氏冷笑一声:“可曾见过了王赟?”
“见过。”
“那你可有当众鞭打那王赟?”
“有。”范宜襄承认的干脆利落。
“真是胡闹!”郭氏将手里的佛珠重重砸在梨花木面上:“你竟这般言行无状态,刁蛮狠毒,真真是...丢尽了澈儿的脸面!”不想范宜襄这么理直气壮地承认,且丝毫没有悔过之意,气得郭氏浑身发颤。
范宜襄默默地跪在地上,一言不发,任由郭氏又胡乱骂了一通。
“你可知那王家是百年的基业,那王赟又是王相最疼爱的幼子,如今澈儿正是艰难时机,你非但不曾帮些什么,反倒做出这样大逆不道之事!”
......
说来说去,无非是王家是大家氏族,陆澈如今正处在立储关键时期,得罪不起他。
实在可惜,王家早就默默站到了三皇子那队去了,而且明面上也是投靠的二皇子。
范宜襄觉得很奇怪,书中的郭氏是有大智慧的,将陆澈培养得非常优秀,可是眼前的郭氏貌似并不是那么一回事。
总给人一种...上不了台面强行硬撑的感觉,好像很怕得罪人,可是竟然连王家的站位都还没搞清楚,有些人是不得不得罪呀。
要知道,陆澈登基之后第一个除掉的,便是这传闻有百年基业的琅琊王氏。
又跪了一会儿,范宜襄的腰与大腿便疼痛难忍,冷汗层出,郭氏闭目念着佛经不曾察觉,潘如君只一言不发地冷眼瞧着。
郭氏念完一段,才睁开眼睛道:“明日王老太君寿辰,你与我同去,去给王家陪个不是。”
竟然还要主动去向王家示好?范宜襄犹豫片刻,便温和道:“母亲,此事恕媳妇不能从命。”
郭氏气道:“你此刻竟还不知错?!”
范宜襄抬起头道:“王赟口出狂言,该打,王老太君做寿,不可去。”
郭氏气得脸色铁青,将手中佛珠打在桌面上啪啪作响:“混账!混账啊!”
潘如君小心地给郭氏顺着气:“母亲同她置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