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大汗,消耗掉大量心神。
他不是没想过执意离开,但他生性谨慎,宁愿折损些功力,也不敢冒险去赌瞎子的阴阳之术。
“杨老先生还有何见教?”他微微一笑,手心里渗出的汗珠愈发密集。
任真站在身旁,冷眼旁观着,心里暗道:“阴阳家,杨玄机,如果我没记错,他在风云榜上排第四……”
瞎子眼睑微颤,藏在里面的眼珠子随之滚动,仿佛要睁开眼似的。
“我有首诗要赠给剑圣,既然你刚好在这里,也算缘分,不妨听完再走。”
“哦?”颜渊松了口气,心里想着,据说这瞎子的阴阳卜算极灵验,往往一语成谶,能听他一首诗,也不枉他强行折回这一遭。
任真微微躬身,明白今天要倒霉的人是他,苦笑道:“愿闻其详。”
这时,胖嘟嘟的小家伙咂咂嘴,望向任真,天真一笑,显然很喜欢这位相貌英俊的叔叔。
杨老头咳嗽一声,裂唇微启,沙哑嗓音传出,听起来格外阴戾。
“儒陨墨遁伞向西,
天下乱起贪与痴。
盲瞋酒洒佛开口,
龙蛇交会金陵时。”
诵这四句时,整座街巷内的空间遽然凝固,陷入绝对的寂静。这一刻,似乎连时间都被封结。
随着最后那个“时”字落下,时空立时恢复正常,颜任二人身躯猛然颤抖,一直憋着的那口气终于吐了出来。
他们喘着粗气,汗流浃背。
而那名男童,依然欢乐地吐着舌头,忙着舔那串糖葫芦上的糖渍,恍如什么都未发生过一样。
杨老头绷着脸,说道:“从诗里找到自己了吗?”
两人心脏狂跳,脸色苍白如纸,显然从这首怪诗中听出一些端倪。
颜渊摊开手心,在衣衫上擦了擦,此刻哪敢再藏半点杀意,苦涩地道:“原来你把我留下,是故意想挖苦我。”
把诗里那些人排除掉,剩下的藏得最深的那个,自然就是他。
杨老头幽幽一笑,阴恻如鬼,“挖苦你?你也配?我是在警告你!”
颜渊表情骤凝,眉宇间升腾起一股寒意,冷漠似冰,“受教了,我可以走了吗?”
“随便,”杨老头玩味地道:“见到夫子时,替我问个好,顺便把这首诗也送给他,哈哈!”
他竟然笑了起来。
看着这副画面,任真脊背一凉,觉得犹为恐怖。如果可以,他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阴阳家的人了。
杨老头心意微动,扭过头来,对着任真说道:“你呢?找到自己了?”
“额……”任真陷入迟疑,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其实他很想吐槽一句,你让我找的是我,还是顾剑棠?
这诗里有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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