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酒诗固然地位尊崇,但眼前并没有任何线索能证明,他就是幕后卖家。所有的话,都是“任真”的一面之词,如何证明他没撒谎欺骗大家?
梅琅幡然醒悟,高声质问道:“不错,我们对小先生本就不熟悉,更不知他是否收你为徒。今天你拿不出证据,就是罪加一等!”
“任真”反问道:“你又如何证明,我不是他的弟子?”
梅琅笑容阴戾,“我没法证明,所以,为了稳妥起见,我想请你先去琅琊阁喝茶,有的是时间验明正身。”
“任真”闻言,陷入了沉默。
他手里哪有什么证据,到此为止,他的戏份已经唱完了。
梅琅见他沉默,以为他技穷,大手一挥,准备号令下属冲过去抓人。
这时,一道话音从角落里飘来。
“本来我不想露面。”
一直站在后方的任真走到前方,取下头顶的黑斗篷,显露出一副平淡无奇的面容。
“但是,你们欺人太甚,非要逼我撕破脸皮。”
梅琅顿时怔住,盯着任真问道:“你是谁?”
任真没有看他一眼,而是朝下方众人拱手行礼,“在下蔡酒诗,见过京城诸位朋友。”
所有人瞳孔骤缩,他就是小先生本人!
原来他一直在这里!
大家浑身僵硬,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不回礼吧,人家毕竟是儒家小先生,不可礼数怠慢。回礼吧,突兀现身,谁知道他是不是假的?
崔更神情变幻,试探道:“你真的是小先生?”
任真看着他,淡漠地道:“你是不是又想说,我该如何证明?”
崔更沉默不语,代表着默认。
其他人更不会开口。
任真扫视人群一眼,说道:“看来诸位都心存怀疑。既然如此,那就请稍等一会儿,证据马上就到。”
说着,他转身坐到长椅上。
假冒任真的那人幸不辱命,又回到了他原先的位置。
任真安排这么一出,有着非常深的用意。
一方面,今晚过后,整个长安都会认可蔡酒诗和任真这两人,以后,他就可以自由切换身份,在适当的情境下使用真容,再不会见不得人。
另一方面,通过这出异常复杂的大戏,任真将剑圣首徒的身份挑明,并且洗白,以后在别人面前施展孤独九剑,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再也不用担心惹出乱子。
毕竟,孤独九剑是他的最强杀招。如果无法随意施展,会对他在京城的活动造成诸多约束。
当然,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用意,接下来他会揭晓。
此时,众人心头俱是一惊,看任真的姿态,似乎对眼前的局势早有预料,已经准备了验明身份的证据。
崔更愈发惊疑不定,忐忑地道:“蔡先生,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
任真冷笑一声,“任真先我一步进京,他已经跟我说了,在银钩赌坊里,他侥幸赢你几局,你就想废他修为,不依不饶,可有此事?”
崔更胆战心惊。
任真调转视线,望向沐家一方,“沐侯爷性情耿直,眼里容不得沙子,更不会把我的徒弟放在眼里。请你们转告他一句,一百万买间赌坊,算我不给面子,还是他不给面子?”
沐家的人默默听着,没敢作声。
若论身份地位,小先生能跟公侯世家的家主们平起平坐,而抛头露面的这些人,当然没有那么高的地位。
任真再次转头,看向叶家,淡淡说道:“我原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