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基哑然无语。
庸王负手前行,“举世讨武,最大的关键不在于,谁来振臂一呼,而是如何掌控军队,攻城险地。”
说到这里,他眼神嘲讽,“民心能值几文钱?你跟高澄一样,都太看重所谓的民心。老百姓只管自己饥饱,哪在乎谁坐江山?先得到天下,才有机会骗得民心!”
高基闻言,沉默一会儿,不甘地道:“那得等到猴年马月?武家肯定不敢让咱们高家的人执掌兵权!”
庸王神情渐冷,“那就让掌兵的人倒向咱们。”
“谁?”
“何必着急?咱们作壁上观,先等南北两朝打完这一仗再说。谁有本事击退敌军,军权就会落在谁手里。”
高基若有所思,“经此一战,一些先前被罢黜的兵家将领重回军队,他们肯定心怀怨念,到时咱们应该大胆争取一番。”
庸王侧身看着他,意味深长地道:“年轻人最缺乏眼力。换句话说,总是把复杂的事情想得简单,又把简单的事情想得复杂。”
高基一怔,“什么意思?”
庸王不想多做解释,叹息道:“今天早朝,你真是白去了。”
高基语塞。
每次见父亲认真起来时,他都莫名崇敬,甚至感到恐惧。
庸王转而问道:“你确定自己没听错,蔡酒诗真说过云雾缭绕这个词?”
高基用力点头,明白父亲为何关心这个,“不错,通过他的言谈举止,我敢肯定,他已经猜到真相了。”
云烟茶得此名号,是因为茶树生长在云雾缭绕的山巅,终年汲取缥缈灵气。
而南陵山意境空灵,四季清凉,正是种植云烟茶的绝佳之地,每年从这里运往京城云烟坊的茶叶不在少数。
只要确定,云烟坊的真正主人是庸王,就能瞬间想明白,南陵山是庸王的秘密据点。
他酷爱喝云烟茶,哪是因为消脂减肥,其实是在通过云烟坊,暗中经营南陵山的局势。
他主动提出去南陵山,哪是因为不愿回北海,此举才是包藏杀机,为起兵谋反做准备。
昨天下午,任真刚试探过云烟坊,看出破绽,所以很容易推测出真相。
与之相应的,通过茶楼掌柜汇报,庸王知道任真去过云烟坊,也就等于知道,任真看破了云烟坊的幕后勾当。
那么,任真还敢站出来,替他在女帝面前求情,放虎归山,就足以说明问题。
“那个年轻人很有意思。可惜咱们仓皇逃离,不然,我一定要去会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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