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害怕,我是老二。”
未料想,崔鸣人用力将他推倒在地,歪着脑袋吼道:“滚!你这吃里扒外的废物,肯定早就盼着这一天!现在你满意了?”
他血流满面,表情异常狰狞。
崔鸣九闻言,热泪夺眶而出,“哥,咱不争了,我回去告诉父亲,由你来当家主!”
“别装了!”崔鸣人冷哼一声,笑容阴森可怖,“我虽然眼睛看不见,但心里不糊涂,你一定在嘲笑我,蔑视我,对不对?收起你的虚仁假义,赶紧滚!”
崔鸣九欲辩无言,站起身擦掉眼泪,转头冷冷盯着任真。
任真耸了耸肩,无奈地道:“你知道,我刚才一直在跟你说话,一心二用,难免会失去分寸。我也跟你解释过,这一剑……”
崔鸣九不愿听他解释,决然走下战台。
任真叹了口气,望着崔鸣九愤然离去的背影,无可奈何。
“你把他当亲哥哥对待,他眼里又何曾有手足亲情?豪族内部的争斗,从来冷酷无情,只认权和利,崔鸣九,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否则,以你的柔软心肠,迟早会栽在你哥手里。”
这些心里话,他当然不能说出来,让崔鸣九记恨他一辈子。但事实就是如此,只要能保护这个善良的徒弟,他不介意在恶人身上做一次恶事。
任真没有看崔鸣人,淡漠说道:“虽然我并非故意伤你,但你想杀我,拿我的性命晋身,我出手惩罚你,便不算过错。这是你的报应。”
他从崔鸣人身边走过。
“功名利禄,皆是过眼烟云。眼不见为净,希望你能回去踏实过日子,多一些良心和亲情,少一些虚妄的贪念。”
说罢,他走下战台。
这场比试就此结束,任真晋级十六强。
崔家的家主之争,似乎也尘埃落定。
但任真的心情并不平静,找个僻静地方坐下,没再理会其他比试。
“过程重要,还是结果重要?如果我没有刺瞎他,让他继续跟崔鸣九争下去,对崔家乃至北唐来说,是好还是坏?到时再去杀他,还有意义吗?”
他心里想着这些,摇了摇头,自嘲一笑,“何必在意无谓的对错。对更多人有利,就是对的。但愿他以后能理解,少一些妇人之仁。”
不过,他转念又想,崔鸣人咎由自取,自己对薛清舞的惩罚是不是太重了?
“像她那么丑陋可恶的女人,不狠狠教训一顿,真是说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