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你进门时,你的确说过,你儒剑同修,跟剑道有些渊源。但我没想到,你的抱负如此之大,竟然瞒着我,跑去京城干预朝政。”
任真尴尬一笑,继续信口胡诌。
“其实这是个意外。进京城前,我跟几位故友重聚,酒后跟他们吹嘘,说是您的关门弟子,地位尊崇,但他们都不信,非要我证明给他们看。我这个人爱面子,一时冲动,就想混个大官当当……”
董仲舒无奈摆手,事已至此,他懒得再理会这些旧账。为了春秋真解,眼前他不能跟任真闹翻。
他示意任真坐下,翻动着眼皮,随口问道:“这个瞎子,也是你以前的狐朋狗友?”
任真不敢大意,答道:“我以前默默无闻,哪有机缘结识这位前辈。他是我朋友的师尊,很想为朝廷效力,听说我率军出征后,特地赶来助阵,充当我的贴身护卫。”
董仲舒看着他,语重心长地道:“你现在是儒家的中流砥柱,以后还会继承为师的衣钵,任重道远,更得洁身自好,少跟这些人来往。”
这是赤裸裸的暗示,拿儒家传承来蒙骗任真,想尽快引诱出春秋真解。其实如今的儒家,二圣同临,早已不复当年光景,又岂是他能做得了主的?
杨玄机冷哼一声,面露讥讽。
任真心里雪亮,装出喜不自禁的样子,答道:“老师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厚望,将咱们儒家发扬光大!”
然后,他转身看向杨玄机,不冷不热地道:“我跟老师有事商量,先生退下休息吧!”
杨玄机微微沉默,以军伍礼节回应,答道:“属下遵命。”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董仲舒满意点头,说道:“实不相瞒,我这次前来,还有一桩小事。最近我研读春秋,苦思冥想,有些许疑惑,始终无法解开,想跟你探讨一番。”
任真闻言,爽快应承下来,“这都好说,征途漫漫,有的是时间探讨学问。不过,老师想必知道,眼下战局危急,咱们必须果断行动,暂时将学问放在一边。”
董仲舒凛然道:“我听暗形禀报过。作为一家圣人,我理应挺身而出,与将士们并肩战斗,与大唐共存亡。你有何计较,直说便是。”
内斗归内斗,儒家向来把民族大义看得最重,受到外敌侵犯时,他们会自觉团结起来,捍卫家国天下。这也是儒家的根本。
上次南晋偷袭京城,他和颜渊虽势同水火,毅然放下内部恩怨,联手抵御强敌。如今北唐岌岌可危,儒圣更有义不容辞的责任,站出来力挽狂澜。
在大是大非面前,他一点都不含糊。
哪怕以前,他主张罢黜百家,独尊儒术,虽有极其膨胀的野心在作祟,想掌控北唐的权力人心,最终的落脚点也在于,他想让北唐强盛,在他的主宰下,统一整个大陆。
而刚才,他没跟杨玄机撕破脸,固然有旧伤的缘故在内,但更重要的是,大敌当前,他不愿再挑起内部争斗,折损掉同盟力量。
生为唐人,自当卫唐,这就是大义。
所以,为了赢得国战,他愿意捐弃前嫌,暂时接受以前的敌对势力出现在军营里。就算有天大的仇,也等赶走敌军再说。
任真等的就是这句话,沉声道:“陈庆之的大军锋芒太盛,已经攻至庐江城下。咱们退无可退,不如一起去两界山,跟他们斗法吧!”
如果他没猜错,南晋佛道两家已经下山,参与这场国战。至少在巅峰强者里,曹春风本人已经出现。
那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北唐的大修行者们也该出山了。
董仲舒欣然道:“我虽然有伤,愿意跟你同去。刚才那个瞎子,还有城里那名年轻人,都是不错的帮手,能助夏侯淳守住庐江。”
他所说的年轻人,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