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吴错接到闫儒玉的电话。
“有比勘察现场更有价值的事儿。”闫儒玉公事公办道:“小金子查出名单上四人的直系亲属情况了,其中三人都有子女、父母、兄弟姐妹等直系亲属在京北市,还有一人父母在外地老家,需要联系当地警方采集dna检材。”
“行,我打电话联系外地警方,再派小白和明辉去取生物检材。”
“你呢?”临挂电话前,闫儒玉问了一句。
倒不是他想示好,只是觉得吴错这种因为赌气而留在那个几乎不可能有线索的埋尸现场,实在幼稚。
“我再呆会儿。”吴错显然不想多说话。
“随你便。”闫儒玉翻了个白眼,挂了电话。
“对了,小金子,”闫儒玉像是想起了什么,对金子多道:“有空帮我看看13楼那台电脑吧。”
“档案室里的电脑?你打游戏的那台?”
“嗯。”
“电脑怎么了?”
“最近有点卡,我怀疑中毒了。”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一天后,尸检和dna比对结果出来了。
四具尸体正是死亡名单上的四人。
其中先发现的三具尸体已经基本白骨化,最后发现的尸体虽然尚未完全腐化,但也没有发现外伤。
“四具尸体都有玫瑰齿现象,可以认定为窒息死亡。”这是尸检报告上最有价值的一句话。
玫瑰齿,既窒息者的牙齿因牙髓血管破裂出血,齿颈部表面出现玫瑰色或淡棕色,经酒精浸泡后色泽更为明显。
玫瑰齿是窒息死亡的重要标志。
“同样的死亡原因,同样的蛇皮袋,同样的裹尸手法,已经可以认定四人是被同一人杀死的。”吴错道,“接下来开展走访摸排,摸清四人的人际关系,关键是找出与他们同时存在交集的人。”
闫儒玉负责的死者名叫叶兴盛,男,37岁,货车司机。
他失踪一年以后,妻子王芳带着念初中的儿子改嫁。
在电话里联系了王芳三次,但她并不愿意与警方见面。
“我已经开始新生活了,我为了前夫去见你们,现在的丈夫怎么想?我带个孩子改嫁有多不容易你知道吗?你们这样会破坏我的家庭,我没什么可说的,就这样。”
出师不利。
类似情况的被害人家属闫儒玉也遇见过,但像王芳这样不肯配合的,他还是头一次见。
毕竟当年两人并非因为感情不和分开,而是叶兴盛失踪了,王芳或许曾有过种种猜测,或许觉得自己惨遭抛弃而新生恨意,可是现在叶兴盛被害的结果已经板上钉钉,她难道就不想知道当年她的男人究竟遭遇了什么。
不正常!王芳的态度透着一股有猫腻的味道!
闫儒玉并未着急,而是在王芳家门口蹲守了两天。
王芳的儿子上的寄宿制学校,周末才回家。两人婚后开了一家小超市。
闫儒玉看到每天深夜关店门之前,两口子要将摆在店门口的十几箱饮料、矿泉水搬回来,每次都是丈夫主动去搬,从不让王芳动手干这种粗活儿。
吃饭的时候丈夫也总是把荤菜摆在妻子跟前。
“看起来挺恩爱的,那男的对王芳挺好。”金子多道。
闫儒玉思忖道:“我倒是对这两个人的经济状况比较好奇。
王芳和现在这个丈夫以前是同一家公司的普通职员,同事关系。两人的收入都不算高,他们哪儿来的钱开超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