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的是,这里面饲养的是各种能换取微薄收入的废品。
看到她空着一根袖管,很是艰难,吴错上前一步,帮她归置好了废品。
除了小学生的“学雷锋月”,她还从未遇到过主动帮忙的人,看着吴错,她一时间又是感谢,又是手无足措,还带着点提防。
吴错看到她脖子上还挂着一个蓝色的小布袋,布袋里露出一片白菜叶,看起来应该是在菜市场捡的。于是知道了她是如何果腹的。
“谢谢,谢谢你们,”女人圆滑道:“天冷,快回去吧。”
她嘴上这么说着,自己却不进屋,而是瞄了一眼吴错的口袋。
她想要钱。
她已与乞丐无异。
吴错刚想掏些零钱,却被闫儒玉一把拦住。
闫儒玉上前一步道:“你不是有个哥哥吗?王劲松,他有退休金,就没帮你一把?”
女人呆了呆,似乎根本听不懂闫儒玉在说什么。
片刻后,她迟疑地看着两人,“你们是……”
闫儒玉这才从口袋里掏出了三百块钱,“我们想跟你买点消息。”
女人看着红彤彤的钱,舔了舔嘴唇。那钱红得像一团火,只要看着,她似乎就不那么冷了。
“你问吧。”女人有些艰难地将目光移向闫儒玉的脸,快速地瞄了一眼。
“还是刚才那个问题,你哥不接济你吗?”
“他?呵呵。你不提我都快忘了还有这么个人,”她拍了拍自己的袖管,“当初我的胳膊找到了,医生说可以接,就是差钱。
问他借,他推三阻四,直到过了能接胳膊的时间……医生说组织坏死了,再也接不上了……他才假惺惺地松口。
这种人,他会管我?”
世上竟有这样的亲人,这是两人无法体会的。
孤儿们对亲情的想象总是带着一抹温情的色彩。
闫儒玉克制住想要劝慰的冲动。他知道,眼前的女人可怜的外表下有一颗贪婪市井的心,这种人最擅长利用别人的同情,说不定为了多拿些钱,还会编造假消息,反正对方好说话,即便将来发现了她的谎言,也不忍心跟一个可怜的女人计较。
这样的人也对好对付。只要让她怕你。
闫儒玉的脸冷了三分,正色问道:“我听说出车祸之前你可不是这样,那会儿有百万身家吧?”
王丽梅苦涩的嘴角稍微向上撇了撇,似乎那段回忆带给了她些许欢愉。
“不买股票就好了。”她轻轻叹了一句。
“钱是哪儿来的?”
“拆迁。”女人将目光别向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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