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瀚坐到郝警官旁边，本来审讯室里就有两张椅子。审讯室昏暗的环境都不用再弄幕布了，投影在墙上很清晰的显现。
郝警官播放的是一段监控视频，左下角还显示着时间，正是聂天被关押的那天晚上，2020年8月14号的晚上九点。
视频是从九点开始的，按照郝警官后来说的，九点之前每二十分钟就有人在给个监室外面巡查，基本也不用看了。但是九点之后，巡查就会逐渐的拉大时间跨度，从二十分钟到半个小时，再到一个小时。聂天死亡的过程应该出现在这个时间段里。
楚瀚靠在椅背上，郝警官则趴在桌子上，视频显示的画面非常完整，摄像头应该是安装在监室门口的上方，而且还是个广角摄像头，可以监拍到监室的每个角落。
监室内部就是一张普通的铁架床，为了防止嫌疑人受伤害，铁架床的每个棱角和钢铁部分都被厚厚的橡胶包裹着，想自杀也不可能。
两人聚精会神，目不转睛地盯着墙面上的视频投影。左下角的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很快半个小时过去，蹲坐床上靠着墙的聂天都没有动过一下。
楚瀚继续往后看，又看了半个多小时，情况依旧没有发生改变。在这期间楚瀚也不知道巡查的警员是不是来过，这个视频没有楼道里的。
楚瀚坐的腿有些麻了，换了一个姿势又耐着性子看了一个多小时，聂天就跟石化了一样，纹丝未动。
这小子是傻了还是死了，这么长时间都不动一下，就连眼睛都没有眨。
郝警官明显也是看的烦了，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叼在嘴上，慢慢悠悠的抽起来，房间里一时间充满了呛人的烟味，除了一直亮着的视频投影，就只剩下他嘴上的烟头发出的不时明灭的微弱火光。
楚瀚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哈欠，伸了伸懒腰，真不知道这视频到底有多长，难道这小子一动未动就这么不知道什么时候死了？
左下角的时间来到二十三点五十分，已经快要零点了，这个时候恐怕就连那些巡查的警员都去睡觉了。
楚瀚伸完懒腰，想要把手臂放下的时候，突然感觉那里不对了。他感觉自己的眼睛上像是蒙了一层灰，难道是自己盯着这个视频时间太长了，视疲劳了？
可是他直觉上并不是那么回事儿，他揉了揉眼睛，看了看郝警官。郝警官还在盯着视频，根本没有任何异常现象，而且他也没有再抽烟，之前的那些厌恶都已经散的差不多了。
这是怎么回事？楚瀚重新看向视频投影，难道是视频里面的？他突然被自己的想法吸引，瞪着眼睛看着视频投影，看了足足一分多钟，才确定让他感觉到的那种雾蒙蒙的感觉，就是从视频里发出来的。
“郝警官，往回倒退两分钟。”楚瀚突然说道，他要验证一下。
郝警官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什么都没说，直接把视频回退两分钟。楚瀚这次是眼睛都不眨一下，死死盯着视频，果然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他就又有了那种眼睛蒙灰的感觉。
这是什么？难道是死气？虽然拿不定主意，但是他知道聂天所在的监室恐怕是进了东西了，而且在这之后就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郝警官疑惑地问道。
楚瀚摆摆手打断他的提问，然后指了指视频说道：“先继续看看。”
郝警官也没有打扰他，就转头又看向视频，他是一点东西都不出来，就只能看到聂天一动不动地坐着。
时间又过了十分钟，正好是零点整的时候，视频中突然多了一股雾气，这下楚瀚可以百分之百的确定，这就是死气！只不过，他不能确定这死气是属于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