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舜华忍不住笑了:“你这样想, 汗阿玛可不会这么干。”
“为何?”太子问。
石舜华:“自己太长寿, 逼得儿子从太子跨到太上皇, 言官不敢说什么, 后来人也会笑他。汗阿玛很要面子,他才不会给后人嘲笑他的机会。”
“孤——”太子眼角的余光瞥到晋江过来,咽下到嘴边的话,转身问,“什么事?”
晋江呈上来一叠纸:“您和太子妃这些日子不在京城, 外面传来的消息堆得有点多,奴才就先把要紧的拿过来了。其中江宁、安徽、山东和河南四地的消息最多,京城反倒没多少。”
“这几个地方出事了?”太子肯定道。
晋江下意识往周围看了看,见没人靠近, 正堂里也只有石舜华和太子:“秋闱还没开始, 碧水的人就听到作弊的传言,不过, 碧水的人当时没当回事。
“秋闱结束后, 有个秀才去江宁府的杂货店里买些特产带回家, 跟碧水的那几个小子闲聊时, 言之凿凿今年秋闱有人作弊。那几个小子这才上心。后来又跑出去打听打听, 这事极有可能是真的。”
“每次秋闱和春闱都有人作弊。”太子伸手接过来,一边翻看一边说, “这次作弊的人可能有点多才传到坊间。”
晋江:“那奴才该怎么做?”
“和往常一样, 不用刻意打听, 你们不小心暴露了, 孤也会跟着吃挂落。”太子道。
石舜华问:“这事不管?”
“孤倒是想管。可是无论是江宁,还是安庆府,都离孤很远。孤就算有证据也没法给汗阿玛解释。”太子道,“顶多跟汗阿玛提一句,设在江宁府的堂堂杂货店里的跑堂听说那边秋闱有秀才作弊。晋江,河南和山东这两地出了什么事?”
晋江:“贪/污很严重,有些地方民不聊生。”
“不可能啊。”太子皱眉,“汗阿玛南巡时在山东境内停留很久,情况真有这么严重,汗阿玛不会毫不知情。”
石舜华:“粉饰太平。”
“也有可能。”太子思索道,“晋江,交代碧水的那些小子不准多管闲事,现如今不收拾他们,只是时候未到。”
晋江:“奴才记下了。殿下,没事奴才就回前院了?”
太子摆摆手:“路过东厢房把弘晅那小子喊过来。”
片刻,小孩走进来:“阿玛,干啥?”
“没事就不能找你?”太子招招手,“阿玛给你请个师傅,从后天开始,阿玛送你去跟师傅读书习字。”一见他皱眉,连忙说,“不准说不好。”
小孩苦着脸,可怜巴巴说:“额娘,阿玛欺负我。”三两步扑到石舜华腿上。
石舜华弯腰抱起他,“小懒货,再过四个月就两周岁了。农家的孩子像你这么大,都会帮家里洗菜、烧火了。”
小孩犹豫一下,就说:“我也洗菜,烧火。”
“宫中那么多奴才,用不着你烧火。”石舜华道,“你阿玛跟师傅说好,上午一个时辰,下午一个时辰。不耽误你饭后睡觉,也不耽误你玩。”
小孩睁大眼,不相信:“没有骗我吗?”
“骗你作甚。”石舜华看到儿子的眼睛滴流圆,好气又好笑,“师傅给你讲故事,讲三刻陪你玩一刻。你如果不去,在家也没人跟你玩。
“哥哥们得去上书房,姐姐们也得读书习字学规矩,学女红。额娘得看账本,你阿玛得处理政务。”
小孩琢磨好一会儿:“好吧。师傅啥样?”
“你阿玛会带你过去看看。”石舜华道,“你如果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