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兴安雪岭现在的主人,是谁?”
之前他们一直都在赶路,再加上北境还算安稳, 也没有什么坏消息传来, 所以随着时间推移, 真容易让人忘记瑥亲王殁了之后, 北境之主尚未确定。
晓年想, 既然被派来稳定局势的刘煜都已经可以离开兴安雪岭了, 那就说明事情已经有了定数。
然而, 让他吃惊的是, 刘煜竟然摇了摇头回答:“没有。”
——瑥亲王的嫡长孙刘葵, 和瑥亲王的次子刘炫,竟然还没有分出个胜负来?!
想想他们离开京城已经一个多月,若不是改变行程而继续往正北方向行进,也只要十天就可以抵达冀州的最北边,兴安雪岭。
从兴安到宁安再到远安……晓年原本以为这只是煜亲王巡视的路线,现在想想, 刘煜突然离开兴安, 似乎有些深意。
他望向刘煜:“兴安发生什么事了吗?”要不然为何郡王之位悬而未决, 煜亲王反倒先跑了。
煜亲王提及此事, 一脸冷漠:“不是兴安,是京中有事……陛下伤怀抑郁、身体有恙,所以封王一事难以进行。”
与普通封王的仪式不同,边境之主的封碟必须由陛下亲自完成, 所以哪怕只是个郡王,也跟其他王爷不一样。
晓年听到官家病了,就感到更加惊讶了——这么大的事情,民间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开,宫中瞒得真好!
不过晓年想想也觉得,宫中把消息藏起来很正常,毕竟北境的瑥亲王才殁不久,陛下又病了,这很容易引起百姓惊慌,于国事不利。
“陛下得了什么病?还是老毛病吗?”
官家身体不好,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很多人甚至猜测先帝之所以要封煜亲王为摄政王,就是为了防止陛下早逝、幼主无知被后宫操控。
虽然看得出来刘炘的身体不好,但晓年毕竟没有给他诊过脉,所谓望闻问切,单单从望来看,并不知是哪里或者哪些地方出了问题。
不过,既然煜亲王没有赶回京去,这就说明陛下虽然病了,但还不至于太严重。
陛下确实因为寒池宫的徐氏失去了蒋妃的孩子,只是他早不病、晚不病,偏偏挑在这个时候卧病不起而无法确定郡王的人选,那就未免让人多想了。
北境如今有煜亲王,陛下似乎很是放心,所以也就不再着急封赏新的郡王,他想让刘葵和刘炫再好好争斗一番,那时候双方势力都被进一步削减,对于天京来说,未尝不是好事。
“那刘炫和刘葵如何?”晓年压低了声音问:“他们难道也就这样安静地等着吗?”这似乎有点不太符合皇族的作风啊。
就像追逐至高无上的御座一样,谁有这个机会坐拥三郡,又怎么会甘于平庸呢?
刘煜想想这段时间在兴安发生的事情,一时竟然还不知该从何说起。
其实他非常清楚,刘炘是偏向于瑥亲王的嫡孙继承王位的,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年纪小、好控制,另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官家忌惮瑥亲王次子于当地势力的雄厚,确信硬碰硬是行不通的,所以才用了这种法子拖延。
晓年只是疑惑——拖延又有什么用呢?迟早不是要面对的吗?
再结合刘煜过去跟自己说的一些事情,晓年也能够猜出,刘炘的心是偏向哪边的。
冀州皇族生而神武,拥有魂魄之力,这是寻常人看不到也没有的东西,乃天赋所有。
但并非每一个皇族后裔,都拥有这种玄妙的力量。
事实上,皇族中也可能出现没有魂魄的后裔,而且皇族一旦离开了京城,三代以内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