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简大夫这两天好些了吗?”
这两天晓年变成先祖返魂的形态,然后就再也变不回来了,如今刘煜对外宣称小大夫因偶感风寒而正在卧房里休养, 暂不见客。
但煜亲王一不请大夫, 二不许人探望, 让蒋智对此说法一百个不相信, 所以借着煜亲王又亲自提着食盒准备到屋里去时, 主动问了问。
刘煜闻言停住了脚步, 回头看了看他:“尚好。”除了每天被小崽子追来追去、被趁机揩油, 看上去有些没有精神以外, 还算活泼健康(雾)。
作为煜亲王身边第一心腹, 蒋长史决定勇敢向刘煜谏言:“殿下,简大夫刚过生辰,但还不及弱冠,他自己虽然就是大夫,平日里也时常跟殿下和我们提及养生之道,但在殿下身边, 怕有些事情他是当说不敢说, 我们也就忽略了些事情……”
煜亲王心里正牵挂着屋里的人, 对蒋智絮絮叨叨没个重点的话感到有些不耐烦, 暗道:难道是因为在远安行宫过得太过安逸,所以他的长史说话都变得拖沓了不成?
想到这里,刘煜挑了挑眉,问道:“你想说什么。”想说什么就直接说, 别扯东扯西……文官就是矫情。
他已经完全忘记了他身边最喜欢絮絮叨叨、这也不准那也不许的人,其实应该是某个暂时“说不了话”的小大夫。
郑荣“嫌弃”他,蒋长史还能想办法怼回去,但殿下“嫌弃”他,蒋长史就只能委屈接受了。
其实他也想直接说重点啊,但他总不能直接跟自家殿下道:请您节制一点,别夜夜笙歌索取,让简小大夫不堪忍受!
思前想后,蒋智最后只能含含糊糊地表达了一番,因为涉及殿下房中之事,竟比之前还要含糊几分。
他之前不是没有想过拉郑荣一起来劝,但这是殿下的“私事”,又涉及简小大夫,多一个人说来未免尴尬,所以他单独行动,现在连个“壮胆”的人都没有。
要不是顾忌简小大夫的身体、怕殿下一时忍耐不住以后会后悔,蒋长史也不愿蹚这滩浑水。
煜亲王见他支支吾吾、欲言又止的样子,自个儿倒品出了一些意思来。
但屋里那个是秘密,他也不能跟蒋智明说,所以只能默默把这桩“索求无度的恶行”给背了下来。
“孤知道了。”根本没有享受到某种极致快乐的煜亲王丢下冷冷一句立刻转身进屋,决定再不理会自己操心多的长史。
虽然感觉殿下明显有些恼羞成怒(雾),但好歹是听进去的意思,蒋长史感慨自己这个长史当的辛苦,还不讨好,十分心酸。
但一想到能够为自家殿下未雨绸缪、顾长远之忧,长史又觉得自己的努力简直伟大。
煜亲王进了屋子,顺手把食盒放在案几之上,就径直走向自己的床榻,果不其然,看到两个小崽子正撅着屁股盯着他的小大夫看。
说来也是奇怪,韶华殿里明明有其它的兔子,那是之前晓年为了哄它们而令人找来的,长得也算可爱,但小虎崽在晓年变成先祖返魂之前就已经有些心不在焉,虽然白天也会守在兔笼子旁边,但好像并没有上次在京郊围场那般对着大野兔感兴趣,倒像是透过这对小兔子在想别的什么兔。
果然,自从晓年变成先祖返魂之后,它们眼里就再也容不下其它了,让煜亲王终于明白它们“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的对象到底是谁。
他的小大夫虽然看上去也十分头疼小虎崽天天对着他“虎视眈眈”,但无论他的身形怎么变化,宠溺它们的心却没什么改变,所以只要小崽子撒泼,他就立刻没辙了,身为长辈该有的原则也一点都不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