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煜亲王殿下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为何如此殷勤?”
他心里有个猜想,却是惊世骇俗,让人不敢去想,哪怕他在妻子简吴氏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惊恐, 也不能去想。
简遵友听到他终于问出了口, 一时却不知道如何作答, 只觉得头疼得厉害。
他是默许了他们不错,但并没有打算这么早就让远志夫妇知道此事,而是希望过个几年, 他们自己慢慢察觉, 然后一边察觉、一边适应, 潜移默化。
——就像当初直接走到他的面前,刘煜没有半点犹豫和遮掩的意思……煜亲王果然是煜亲王, 行事还真是绝不拖泥带水。
“原本是准备过段时间才告诉你们的,不过, 既然你们心里已经有了疑问,那为父现在就告诉你们, ”简遵友沉默了一阵, 才缓缓开口道:“年哥儿对煜亲王有意, 如今在一处相处, 还算顺遂。”
简行远惊讶地往前迈了半步:“父亲,您的意思是!”
他生怕是自己听错了,根本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但他看向父亲简老爷子的时候,却发现他的目光深沉但坚决, 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意思,分明就是在说那个意思,让他心中翻涌起惊涛骇浪。
“可这……年哥儿他……他和煜亲王皆是……皆是男子呐!”
一点都不意外简行远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露出满脸震惊的模样,简遵友在心底叹了一口气,又接着道:“这件事,回去可以跟你媳妇说,但让她记在心里就好,至于吴家那边,暂时就不要告诉了。”
若是简家正经娶了个儿媳妇,当然要广而告之,跟亲朋好友好好分享这一喜讯。
但当儿媳妇变成了煜亲王,恐怕这事,就难得立刻与亲朋分享了……就算要分享,恐怕也得好些年去铺陈吧。
简遵友曾经担心年哥儿和煜亲王不会长久,两人的关系或许一辈子都暗不见光。
但看着刘煜如今这模样,他反到担心煜亲王太过张扬,没个一、两年就弄得整个冀州都知晓了。到时候没有人敢说煜亲王的不是,却把目光都投到年哥儿身上、把责任都推到年哥儿身上,那岂不是让晓年过得倍感压力?
简遵友这样想想,又觉得让远志一家尽早知道这件事,或许并不是什么坏事。
至少有家里人的支持,能够给年哥儿一些支撑,让他不至于无依无靠、太过孤独。
简行远见父亲态度镇定,俨然是早就知道此事,再联想年哥儿刚从北境回来的时候爷孙俩儿明显闹了“矛盾”的事情,不禁恍然大悟:原来父亲那个时候就知道了!
他整理了半天情绪,却还是没能整理好,只能先应父亲道:“您放心,儿子会嘱咐阿萍……只是年哥儿那里,该如何是好?”
简遵友知道对于素来老实的次子来说,要将此事消化,恐怕还要一段时间,于是也不给他压力:“年哥儿那该是如何,还是如何,他们也处了快两年时间了,也没什么好操心的。”
父亲的话自然又引得简行远心中剧震。
——快两年的时间……那不是在晓年刚入王府之后,他们就……
再想想这些年煜亲王府对简家的态度,果然一切让人疑惑的事情都瞬间得到了解释,而过去不合理的地方,现在一对上,总算变得合理起来……当然,前提是要把煜亲王府当成真正的姻亲来看。
只是,“该是如何,还是如何”,对于简行远来说,却是件难事。
在他二十年的行医生涯中,其实不是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偶有男子陪男子来看病,从两人样貌、身量来看并非亲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