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秋晴带着一行人来到一处书房模样的厅堂内,分主宾坐下。里面被装饰得古香古色,陈设虽然不少,却丝毫不显拥挤。
刘逸文环视一周,发现了位于南边的屏风前,有个半丈来长的木案,上面摆放着一把造型古朴的瑶琴。
刘逸文法力已失,但眼力仍在。上面符文密密麻麻,竟是件品阶不低的法器,让他大感讶异。
几人寒暄一阵,谭彪便说明了来意。刘逸文坐在下首的地方,不方便插嘴,只是静静地听着三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气氛倒也轻松融洽。
原来余秋晴比谭彪小上两岁,自小便相识,算得上青梅竹马。当初一起被带至仙音观,谭彪遗憾离开,余秋晴却被留了下来,走上了仙业大道。
那俞姓女子单名一个眉字,平素与余秋晴颇谈得来,所以走得比较亲近,如同姐妹一般。
谭彪以前或许存了些心思,但仙凡两隔后,也不再奢望,自己暗暗将这懵懂的爱慕埋藏在心底。刘逸文自然能体会他来此必有一番挣扎,心中有少许愧疚。
或许是压抑了太多,这次见面谭彪表现得分外拘谨,偶尔还结巴数语,惹得两女哄笑不止。刘逸文从一旁观察,发现余秋晴对谭彪也不无情意,心中暗呼一声可惜。
命运无常,总是捉弄世人。
刘逸文无所事事神游天外,再回过神时,发现两人表情尴尬,也不知聊到了什么话题。
俞眉心中一动,望向刘逸文道:“刘道友,你是如何失了法力,不妨说来听听。”于是,三人齐齐向他看来。
刘逸文领会,缓缓道:“半年多前,我被两名魔道追至大荒漠……”
他将自己被追杀的过程简略地讲述出来,当说到被击落到沙丘,眼看就要被斩杀于魔手时,两女均花容失色,心中一紧。
而黑沙暴意外地将他卷走,机缘际会之下,又被谭彪救起,让二女大叹福祸所依,天意难测。
俞眉忧心道:“近来魔道活动的迹象频繁,不知道是何原因?”
余秋晴眉头微蹙,点头道:“是啊!前几日我到师傅那里,还听她讲了不少关于魔道四下偷袭各宗道友的事情,嘱咐我外出要小心提防。我本未放在心上,今日听刘道友谈起,看来不容小视啊!”
两女谈起魔道面现忧色,刘逸文已和邪魔交手三次自是深有体会,最轻松的竟只是谭彪这个凡人。
三人再聊了一会魔道的事情,余秋晴便起身向他走来。刘逸文会意,施礼称谢,伸出一只手来。
余秋晴两指搭在他的手腕处,凝神查探起来。一股冰凉之意顺着经脉在体内行走,刘逸文心情略有些紧张起来。
过了一炷香功夫,她沉吟道:“没想到刘道友伤得居然这么重,经脉错乱且不说,玉池受损也颇严重!”
刘逸文先前对自己的伤势已有估计,听此女口气比预估中的还要严重三分,让他心中一沉。
不过这也难怪,当初被解姓魔道伤得不轻,再被黑沙暴一番折腾,几乎命丧沙海。而那黑沙暴也不知有何古怪,竟能禁锢法力,才让他受此重挫。
但凡能运功调息,自己也可以慢慢恢复,不至于变得同凡人一般。而外伤虽然痊癒,但是施法却万万不能,所以才有了半年苦不堪言的凡人生活。
他心中忐忑,望向此女。余秋晴面有难色,似在犹豫什么。
谭彪瞳孔微缩,霍然起身,肃容道:“刘兄予我有再生之恩,还望秋晴能看在往昔情分上尽力相助!”余秋晴稍愣,迎上他灼灼的目光,满眼尽是复杂之色。
她顿了顿,叹息道:“二十多年了,谭兄依然这般重情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