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懦夫,懦夫!你要向他们屈服吗?”突然一声吼叫振聋发聩般传进耳中。
“你是谁!”
“呵呵,我是谁?我当然是你,我即是你!”
“可你……”不是最不喜我的存在了吗?我懦弱,我逃避,我一无是处……
这个老是趁机出现的人,可是每次都带着奚落与讽刺啊,能相信他吗?
捣药不知道该如何,只想堕进深渊的低处,让黑暗吞噬。
“别瞎想了!你现在坚不可摧,有一颗最强硬的心,谁也无法摧毁你的意志!”
“封心之术。”是小黑袍通过占星术预测到未来,特地为捣药配制的解药,能够用陨石粉末将心渐渐包裹、石化,直至不受外界干扰,心如磐石。
“蛊母已经不存在了,没有人会死,谁都与你无关。”
“谁也不会死。”
“谁也与我无关。”
……
“最后呢?”
“最后,捣药先生离开了望月郡,再也没有回来过。”
叶芾看着二公子手中拿出的信,上头的字迹与口吻显然是自己熟悉的,属于京兆尹余相顾的。
从涑国而来,在这里呆了三年。听他调侃自己是第一届科举状元时未曾想过,他竟是被逼离开的。
二十年,在这个无依无靠的陌生世界,他到底是怎样度过的?
叶芾突然很想看到余相顾,跟他说上两句话。
叶芾看着眼前仍旧少年模样的人有些不可思议,须知他真实年岁已是不惑之年了。
而钟离子鱼面色红润白净,俨然青葱少年。若说之前的十九有着娃娃脸长得比较欺骗人,那这位俊美高冷的二公子就不一样了,明显的年岁深沉与面容清秀不符。
“你就是当年的老二钟离子鱼?”
“是。”
“你有找过他吗,捣药先生。你们应该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吧?”
“知道。”
在叶芾的印象里,从来没听过余相顾提起这段往事。
叶芾不禁疑惑:“是不是因为那个蛊毒,让他把你们都忘了?”
钟离子鱼笑了笑,淡然道:“即使没有忘记,捣药先生也回不来了。”
“为什么?”
“人有荣辱,教有兴亡,世有沧桑。世间万物永远处于变幻之中,这才是永恒的定理。唯有无悲无喜,方能勘破其中真谛,行上上之策。捣药先生是一代人的记忆,会有后来人书写他,并逐渐遗忘他。后续的传奇,都是其他人的了。”
“后续传奇?”
“忘了还有个天才占星师小黑袍了吗?”
叶芾淡淡笑了笑。
“之后的事情有些复杂,大祭司与主持相斗,两败俱伤,小黑袍主持望月教。往后的月息贤人,占星医药都是他的功劳了。”
“那他现在人在哪儿?”
来这里这么久,叶芾还只见到过老二和十九。
“云游。先生的信中让我给你样东西。”
“喔?”
钟离子鱼从房中拿了一个古朴的包袱出来递到叶芾手上:“先生说,里面的东西你会用上的。”
拿了包袱,叶芾辞别二公子去了郡守府。
守门的拦住叶芾:“哪里来的穷书生?”
“不知道贵府能否收留我这样的穷书生呢?”
“你什么意思!”
“劳烦大哥去通知下郡守,外头有个姓捣的人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