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脸上怎么有那么大的一块疤痕,唉明明是长子。”
这是雷火听得懂话后,脑子里听到的第一句话,雷氏部族在北方的山林最东面的偏远林地里,只有不到1万人的部族。
父亲累桢年轻时候因为恶寒中作战,受过伤,留下了顽疾,腿脚不好,时常要人照顾,等雷火懂事的时候,他的父亲已经经常卧床不起了。
因为脸上的这块胎记,覆盖了整张脸的黑色胎记,让他受尽了部族之人的嘲笑,明明身为族长的儿子,却长得如此丑陋,甚至怪异,随着年纪的增长,体形也逐渐增大,而深夜里如果偶然间看到会吓到人,大家背地里都喊他怪物。
为了这块胎记,雷火吃过很多的苦头,甚至无数次的哭泣过,他并不善于记东西,甚至和平常人相比,认识东西的速度也比较慢,狩猎也是笨手笨脚的,甚至经常沉不住气,会让猎物受惊而逃跑。
唯独有一点雷火的力气比一般人大,而且在11岁的时候已经赶过大人的力气了,但没人瞧得起他,甚至渐渐的开始疏远他,冷落他,狩猎也不需要他去了,背地里又有人说他是吃闲饭的。
只有在需要出力的时候,雷火才稍微有点自信,还有一点,雷火比较会用草扎成一些小动物,扎得很好,很受村里的孩子喜欢,但久而久之,这些孩子在父母的言辞下,也开始嘲弄稀落起雷火来。
很早以前雷火便想要离开部族,然而因为有父亲的存在,自己的父亲虽然常年病痛缠身,无法起床,但每到这种时候,父亲总是会和他笑着说,能健康就是福,没必要在意别人的眼光,现在无人认同,总有一天会有认同你的人出现。
父亲是慈爱的,是雷火心灵的寄托,总是会和他说很多东西,还说等身体好点,会带着他亲自到姬都去,姬王是个贤能的王,任用人才,他长大点就可以带着部族到姬都去了。
每年望着自己的叔叔和堂哥们代替父亲到姬都去,雷火便羡慕不已,有时候他会央求他们带自己去,但得到的却是冷落,甚至自己的几个堂哥还戏弄自己,说自己长得那么丑,去了姬都会吓到人的。
虽然年幼,但雷火逐渐的认清楚了,自己和父亲在部族里不过是摆设而已,没有人记得父亲为了部族参与战争的事情,唯有当下,能够带着部族的人才能够给人谨记,毕竟谁也不想饿肚子。
部族里的大小事务都是自己的叔叔一手打理,而父亲似乎也默许了,只要不当着父亲的面,部族里的人都会喊自己的叔叔族长,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毕竟父亲瘫痪在床,而自己也无能为力。
然而连年来的干旱,让原本就难以忍受的日子,变得更加变本加厉,而父亲也是清醒的时候少,昏睡的时候多,吃喝拉撒都是雷火在照料着,而部族里的人甚至很少会过来了,说是为了父亲静养,其实是想要彻底的遗弃他们父子两。
唯一一次看到父亲发火,雷火还记得,是在姒地的人过来谈判的时候,父亲愤怒无比的脸颊,自己的族人们却笑着,那份无力与无助。
那一次从姬都回来后,父亲变了,变得冰冷无比,他和自己的叔叔说,自己本来就没用,好歹这一次能够为了部族能够出点力,让雷火作为人质到姬都去。
雷火哭了,很伤心,在离开部族的那天,他望着小屋门口的父亲,失声痛哭起来,父亲并不是讨厌他,而是救了他。
去的一路上,自己的叔叔多次提醒他,不要把自己部族和姒地的事情说出去,他很小心的记着。
“并不是父亲舍弃了我,而是我舍弃了父亲呢!”
雷火盘坐在地上,低着头,四周围是一望无际的黑暗,他很清楚,在自己部族的俘虏里,他得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