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掌柜的视线偷偷落在冷酷无情的邪魁身上,看他对血肉模糊渐渐微振的心脏居然还在贱笑着。
虽然他江湖历炼老道,却也不免惨不忍睹,在心里有些想作呕的感觉。
纵使金掌柜自认自己也並非什么善类,但,像这样折腾人的虐杀始终是不人道的。
戚戚然自忖冰炭不同炉,还是与魔显宗门的人尽量避免接触保持距离才好。
搞不好那天也同样犯上了不可磨灭的罪错,必遭死无葬身之地的悲剧。
桑洋也臆测出金掌柜的担忧,万万料不到的是邪魁那惨绝人寰的私刑,也会给肆无忌惮的金掌柜带来如此巨大的震撼效果。
对于不用自己动手也可对他带来杀鸡敬猴的作用,心中不自觉地窃喜洒笑起来。
虽事过境迁,回想当日倘若能够同样震服埃维勒斯,相信他的结局或许会有不同。
一切事端的发生皆从埃维勒斯规划十二金钢铁人的防御阵图开始。
原以为自视过高的他会因傲睨一世的个性,在阵线中留下其过往那匹夫之勇的漏洞。
千算万算,不值天一划,他的防御阵图里策无遗算竟然无懈可击,妖魔军团在此筹谋划策下必然浑不成军惨败无虞。
这就大大违反了桑洋的本意。
桑洋是何许人物?
将入侵的妖魔军团赶出中土世界,让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的黎民百姓脱离苦海不就是其心愿吗?又怎会违反其意愿呢?恐怕也只有他自己答得上来。
桑洋的目光移向不动如山的第六天魔王,皮笑肉不笑开口谑笑道:“第六天魔王,传闻在我藏兵阁杀人犯案后逃去无踪的…是一丈之高的人…那个人不会就是你吧!”
“桑老…初次见面就一针见血地指出犯案的本魔王,会不会太快了点?”第六天魔心内不仅没有掀起丝毫波澜,还很淡定从容答道。
“我桑洋若没有十足把握,怎会胡乱猜测?还敢冒险邀约魔王一聚共谋大业?”桑洋快人快语,一点也不婆妈单刀直入道。
“桑老指的大业是?”第六天魔王稍稍移身,似乎对桑洋口中的大业很感兴趣道。
“你虽身为魔显宗门的法主,但是却明显不屑过往宗门的行事作风?”桑洋开门见山直述己之观测道。
“何以见得?”纵然头套偏低遮面,也可隐约查觉第六天魔王微挑紧锁的眉头。
“就拿你眼前这位“邪魁”为例……”桑洋指着邪魁微笑道。
“怎么说?”第六天魔王虎目圆睁费解道。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是魔显宗门一如即往的干案作风。凡是不留活口斩草除根,只留下恶名昭彰的“显”字痕迹皆是慑人心魄的警告。”桑洋侃侃而谈。
“宗规的确如此,那又如何?”第六天魔王不以为然冷哼一声道。
“如今魔王不但留下活口,还在宗门不知道的情况下加以改造再收为己用,已是超越历届法主的作法。”桑洋似乎知道一些内幕,剥丝抽茧的揭露一些第六天魔王不为人知的隐秘。
“这有何不同?”第六天魔王冷淡道。
“历届法主目光短浅,仅为宗门的发展提供强有力的支撑,作法皆是让江湖众士对魔显宗门起恐畏心理,纷纷敬而远之。可是这样一来就缺乏了与各门各派的利益输送关系及达至和谐发展的保障。”
桑洋轻轻端坐在几子上续道:“如果老朽没有估计错误的话,魔王要的不岂是“江湖”,还包括中土世界整个“江山”。”
桑洋的一席话可谓石破天惊,令人难以置信,连金掌柜也不免侧目瞄了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