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位诸同志来头不小啊,要劳烦我家李大局长放弃礼拜天睡懒觉的机会,亲自动手来为她拾掇房子。”刘月兰酸溜溜地调侃着丈夫。
“什么来头不小,就一普通的外调职工。人家大老远从江苏来我局里工作,我不应该尽点地主之谊么?再说我们做领导的不应该表示一下对职工的关怀吗?”李凡一边拖着地,一边朝老婆挤挤眼说道。
“你还真把自己的芝麻官当回事了哈?要不是爸爸帮你安排,你这回还在那乡下供销社里蹲着呢!”刘月兰一副邀功请赏的口气。
“感谢岳父大人,感谢老婆大人。哦,麻烦把这抹布搓下!我把窗户和桌椅板凳再抹下,他们夫妻就可以拎包入住了。”李凡递过一块脏抹布,掸着身上的灰说道。
“还使唤起我来了!”刘月兰嗔怪着去井边搓洗抹布。
“刘医师介早啊?新来的是啥人啊?”一位操着上海口音的女人过来跟刘月兰打招呼。
“哦,陈老师早!听老李说这女的是随她老公从江苏镇江那边调过来的。她老公是诸暨人,从镇江那边的部队刚刚转业回来,大概过几天要去湄池供销社做副主任吧。”
“哦,以后这院子里有三个女人就更加热闹了。”
陈老师和刘医师正聊着,文远方夫妇拎着行李箱找上门来了。
“老李老李,他们来啦!”刘月兰大声地叫着丈夫。
“欢迎欢迎!你们这么早就过来了?我这边也收拾得差不多了。”李凡客气殷勤地招呼着文远方夫妇。
“怎么可以让李局长给我们打扫房子呢?啊,实在过意不去,我们自己会来弄的呀!”文远方感激地说道,诸玉良则害羞地向注视着她的人们点头致意。
“这两位女同志是……?”文远方见刘月兰、陈美娟停下手头的活儿正在打量他们,便主动问道。
“哦,我来介绍下。这位是我家属刘月兰,在人民医院做妇产科医生,以后有妇科方面的问题就找她。哈哈!这位是陈美娟老师,在诸暨中学教英语,她是我们蔡富国副局的家属。哎,老蔡人呢?还没起床吗?昨天下午你们来局里时,他正好去乡下调研了。”李凡热情地一一作了介绍,同时也把文远方夫妇介绍给大家。
“老蔡!老蔡!李局叫你出来下,我们的新邻居到了。”陈美娟见状,大声地朝屋里喊。
“来了来了,我正在给大宝二宝穿衣服呢!”屋里的人回应着。
不一会儿,蔡富国领着两个男孩走出屋子来和大家打招呼。他年龄看上去和李凡、文远方相仿,个子则介于文、李之间,戴一副金丝边眼镜,彬彬有礼的气质中似乎透出一股子傲骄和清高,仿佛一个没落大家族的少爷。
聊天中得知,蔡富国也是江苏人,但老家在苏州;妻子陈美娟则是上海人,是名英语教师。当初因诸暨缺少科班出身的英语老师,陈美娟作为一名专业人才被请到了诸暨;而蔡富国在苏州时是一名文化系统的干部,为响应国家发展国民经济的号召,他随妻子调来诸暨时便选择了商业系统。
大人顾着说话的当儿,那叫“大宝”“二宝”的两男孩便在天井里嬉闹开了。这两个男孩,大的约五岁,小的约三岁,虽都长得白净周正,但看上去很调皮讨嫌的样子,不太招人喜欢。
“哎呀!”诸玉良突然嫌恶地叫了声。大家循声望去,发现站在稍远处的她脸上有污泥点子。原来那两个淘气鬼在用枯枝戳淤泥时,诸玉良因来不及闪避而被贱了一脸。
“大宝!二宝!怎么可以这样没礼貌?快向阿姨道歉!”陈美娟用好听的上海话“教育”着儿子们。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两个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