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楼老太和娄翠英在同心阁里已住了个把月。一个礼拜天,文武威来城关把祖母和表姐接回家去了。楼老太在路上问外孙囡:“你小舅母对你好不好?”
“好吶!喏!给我买鞋,还给我做衣裳。我原以为小舅母人生得齐整,脾气肯定不大好弄,没想到她是顶顶爽气的人。嘿嘿!”娄翠英开心地答道。
“人要晓得好歹。以后小舅母生小人的时候,你可要来服侍她哦!”楼老太以一副临老托孤的口气关照着外孙囡。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娄翠英豪气地承诺道。
时光荏苒,诸玉良在诸暨不知不自觉地迎来了她二十一岁的生日。
三年多过去了,她除了有几个语气助词还发音不准外,已经学会了一口地道的诸暨方言。
一年前,她已从一名“服务态度不好”的营业员,升调为浣纱经营部的一名会计;而今,她又荣升为财务部主办会计。
据说,诸会计可以用纤纤玉指左右开弓地打算盘,这样就省去了大量复核的时间,别人需要一小时算好的账,她只要二十分钟就搞定了。为此,她除了“诸西施”的美称外,又多了一个“诸算盘”神称。
如今,没有人再会追究诸玉良“服务态度”好不好了;只要“诸算盘”红颜一怒,下面的财务人员准保得通宵达旦地返重工。
一日,徐庆培到蔡富国办公室里汇报工作,谈到诸玉良时说道:“蔡局当初说她是国宝,小弟暗笑大哥痴情;如今才知道,是小弟愚钝眼拙,大哥识宝。高!高!高!但不可再让她坐直升飞机了,否则小弟就失去一只臂膀啦!”
蔡富国依然以稳操胜券的口气说道:“我们得感谢李局挽留她。哈哈!不过,你得盯着她,别让‘诸算盘’算出我们不想看到的账来!”
“小弟明白!”徐庆培点头应诺道。
……
三年过去了,诸玉良的脸蛋儿已经稚气尽脱,五官变得更为立体和精致;她的皮肤如剥壳鸡蛋般光滑剔透,又如水蜜桃般白中透粉;她的肢体更为婀娜,曲线更为诱人……仪态万方的少妇神韵呼之欲出。不要说男子见之无不心旌摇曳、心向往之,女人见之么也无不怦然心动,直恨老天不公了。
诸玉良的越发出挑,自然日益挑战着邻家两位知识主妇的危机感。她们对“小诸”的穿着打扮,先是言不由衷地贬低着,接着是情不自禁地羡慕着,最后是照搬照抄地模仿着,以致于小诸的衣服做什么款式她俩也跟就做什么款式……在同心阁里上演着一出出现实版的“东施效颦”。
诸玉良虽对自己的个人衣着、用物极为讲究,但同时又是个极其“俭省”的人。她的俭省体现在不肯花一分冤枉钱,更不会随意浪费一粒米、一滴水、一度电……
譬如:她也像母亲那样把猪油渣剁细拌在包子馅或饺子馅里,也把西瓜皮切掉最外面的表皮后可做成一道脆生生的麻油凉拌菜,也把冬瓜皮切成丝和红辣椒丝、肉丝爆炒在一起变成一碟风味独特的小菜……在持家方面她完全得了母亲许桂英的真传。
诸玉良还无师自通地烧得一手好菜。每当客人登门,她都要把菜肴安排得品种丰富,色味俱佳,生怕客人吃得不够尽兴,以致于她家的客流量列同心阁之最。
文远方每每回到同心阁,嘴上虽说爱妻铺张,但味蕾和肠胃是极受用的。他最喜欢吃妻子做的西施豆腐、苏州豆腐干、红烧蹄髈和红烧大肠,还有鹅汁糯米饭、骨头汤面、薄皮馄饨……等嘴巴一抹后,他常常慨叹:有妻玉良,夫复何求!
诸玉良织毛衣的水平也是寻常妇女望尘莫及的。她可以把各种线头线脑搜集起来,然后织打出各种款式、花色和图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