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玫瑰花剧院都炒到了七、八金一场,就是绅士剧院,也早就远远被捧到了一马克。怎么这里?”
哪怕阿巴特从来文风不盛,物价又比波拿低,也不至于至此吧?
他记得从前来过阿巴特,这里的剧院也没有这么便宜啊?
丹尼尔向老友耳语了几句,奥科特便叫门子翻开了其他戏的牌子,一看价格和场次安排,都是正常的3——5先令,脸色霎时更沉了。
克雷梦特看向正一脸迷惘的门子,声调温柔和缓:“可以向您打听一件事么?”
被这样一位一看便知非富即贵的美少年称作“您”,用湖泊笼罩着雾纱一样梦幻的绿眼睛正视,门子一下子涨红了脸,有点大舌头:“您、您说.......知无不言!”
克雷梦特看着《错姻缘》贴在墙上,明显没有得到好好看护而开始黄而发卷的海报,指了指:“不知道这出戏在阿巴特风评如何?”
门子急急翻了翻,在克雷梦特的微笑里,献殷勤一样翻出了口袋里一张皱巴巴的劣等小报,掸了又掸,不好意思又小心翼翼地递了:“我不大识字,只是听说这上面有大人物们评价这出戏的剧评。请看。”
克雷梦特笑着接过,目光轻轻避开那张劣质小报上被反复摩挲过的色情图画,扫了几眼,便找到了想要的关键信息。点了点,指给奥科特看。
奥科特一眼看到:
【剧评:一如既往的低俗——以红妹为例,论喜剧里以其粗俗无礼担当笑点的下等人角色。】
【剧评:男女私情之剧。】
一目十行看下去,奥科特的脸色越来越阴沉的时候,远处传来一阵阵满是惊喜的叫唤:“马策拉特先生!”
一群精心打扮过、花枝招展的文人赶到了。间还有其他几个剧院的经理。
为首的查理.贝克特搓搓手:“我才听说您竟然到阿巴特来了!您想看戏,怎么不通知我们?这个剧院不配您的品味,我们已经在别的剧院备下了贵宾席......”
奥科特瞥了他一眼,“你是谁?”
贝克特的驴脸一僵,还是挤出笑来:“查理.贝克特。我那年去波拿,向您的府邸投了稿子......”
“哦。给我投稿的庸才太多,记不住了。”奥科特一点儿都不给面子。
还是丹尼尔怕了好友这张到处得罪人的嘴,拉了拉他,对贝克特笑道:“不必了,多谢您的好心,我们只是心血来潮,来阿巴特游玩。顺便想来、的滥觞地,看看当地首演这两出戏的剧院,结识一下作者。”
他话音刚落,查理.贝克特脸上的肌肉幅度隐秘地抽搐了一下。他身后的剧院经、其他文人面面相觑,脸上的笑容都有点呆滞。
奥科特察觉了这些:“怎么,你们认识这位作者吗?”
一双修长的手搭了搭他的肩膀。克雷梦特示意他看小报最下方一条:
【号外!剧作家查理.贝克特联合诸多作家施压库克剧院:行当之耻,喜剧创作者应该从所有绅士剧院除名!】
查理.贝克特?
奥科特冷笑:“噢,倒是我的不是。这下我可记得您了。原来不是庸才,是蠢才。”
“你!”查理.贝克特在阿巴特经营多年,总还是有些崇拜者的,一个青年作者愤愤上前一步,“就算您是大作家、大出版社主编,也不能这样侮辱人!”
“有眼无珠,废弃珍宝。不是蠢才是什么?”奥科特平生最见不得佳作蒙尘,遭庸人诽谤,一想到轰动波拿的杰作竟然在阿巴特横遭污蔑,沦落到一先令一场还无人问津,便像看到一见手艺上佳的作品被砸毁的老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