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白冷哼一声,却并不意外邓简的反应,面向众人翻开素描本。
他捏着画纸的一角,如翻书一样让纸张一页页飞快地翻过,很快就翻完了。
“还没看出来?很明显的呀。”阎白合上素描本,目光在众人脸上逡巡。
莫铮岩的眼力还不错,他看得很清晰,那些画纸上都是游轮上的风景,甲板、船舱、观景台、操作室……各个地方都有,每幅画里都无一例外的有着一个人,或站或靠,有的很显眼,有时候只像是个不起眼的背景,甚至只是寥寥几笔的背影,但从衣着和感觉来看的确是同一个人。
众人不由眯着眼深思——那身形模样……颇有些眼熟。
安德鲁的视线从众人身上来回扫了几遍,突然眸光一亮,一把抢过阎白手里的素描本翻到面目较为清晰的几张,最后他抬起头把目光定格在邓简身上,“果然是你!”继而兴冲冲地招呼莫铮灵,“小灵,快过来看,是邓简!”
“好像真的是呀。”莫姐姐闻言凑过去仔细敲了敲,越看越觉得像她老公,不免满头雾水,疑惑地看向邓简,“奇了怪了,也不像是刻意在画你,是因为恰巧站到他取景的地方了吗?”
这个问题邓简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沉默。
安德鲁却猛然大笑起来,“恐怕是该反过来说吧,他每次画画目光都会下意识追寻着你!哈哈哈哈,邓简啊邓简,你们两可真是‘兄弟情深’哟!”他语气一转,骤然变得讥嘲暗讽,“我早说过你不配给小灵幸福,天知道你们两兄弟私下还有什么龌龊关系!”
邓简脸色铁青,一把抓住安德鲁的衣领咬牙怒吼:“说什么疯话!闭上你的狗嘴!”
“难道不是吗?那画册就是证据,你个懦夫,做都做了还不敢承认吗?!”安德鲁挣扎了几下没能挣出,也没工夫计较邓简的力气怎么突然变大了,不甘示弱的低吼:“依我看,你就是为了这个杀了邓笔的吧!你快结婚了,他却用过去的私情要挟,所以你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杀了他!”
“胡说八道!!”邓简简直怒不可遏。
眼看这两人闹的不成样子,简直快打起来了,崇明等人忙上前把他们拉开。
在众人的劝解下,他们俩很快就消停了,只是各自站到一边,谁也不乐意搭理谁。
莫姐姐站到邓简身侧,握住他的手,仿佛这样就能为自己增添些勇气。
她理了理思绪,抬头坚定地看着阎白,“阎白,你的逻辑没出问题吧,单凭这些可证明不了人是邓简杀的,况且——”她猛然拾起阎白放在一旁的那张画着诅咒的纸,抵到阎白眼前,一派气势汹汹的姿态,“你看清楚了,这种素描纸可不是邓简惯用的画纸!对吧,石头?”末了,把画纸举到莫铮岩面前,寻求支持。
莫铮岩嘴角一抽:为毛问我?!画纸什么的……这玩意儿我可半点不了解呀!
尽管如此,自家姐姐的台还是不能拆的。
硬着头皮凑近仔细观察了几眼,还真让他看出了点端倪,若有所思地指着画纸一角:“你们看,这里的颜料好像有点晕开了……红色的痕迹,唔,好像在哪里看到过……噢!我知道了!”
他劈手夺过安德鲁紧紧抓住的素描本,翻到最后一幅画的背面,果然,白纸上赫然留着几道不甚明显的红色颜料,把那张画纸挪过去一对比,痕迹正好对上,看来是颜料还没干就合上画本才印下来的。
莫姐姐递给莫铮岩一个“干得漂亮”的赞许眼神,把素描本和画纸都扔回阎白怀里,“自己看看吧,毫无疑问,那张纸是从本子上撕下来的,在发现诅咒之前这个本子可一直在邓笔那里。哼,可别再什么事都赖在我老公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