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了两口,问小五,“你娘的手艺还真不错,你跟着学了没?”
小五悄悄松了口气,笑着点点头,“不瞒姑娘,我娘做的时候也教我来着。”
“哦?”曼春来了兴趣,“那你会做什么?”
小五笑的眼睛弯弯,大着胆子答道,“不过是给我娘打打下手,现如今也只学了筛酒、制酱、调馅料,若是家常菜,也能凑合两个,可不敢在姑娘面前献丑。”
曼春又问她,“不做饭的时候,你都做些什么?”
“帮我娘收拾收拾厨房,没活儿的时候就做做针线,”小五面上有些羞窘,“有时候吃了晌午饭困了,就趴着眯一会儿,等我娘喊我干活儿。”
曼春和童嬷嬷都笑了,“过了午谁不歇会儿养养精神?这不算什么。只是进院子就得守规矩,你有不懂的就问童嬷嬷,或者看小屏怎么办的。这儿人不多,该干的活儿也就那些,有时候童嬷嬷忙不过来,你能帮的话就给童嬷嬷帮帮忙。”
小五赶紧道,“嬷嬷是前辈,我们都敬着呢,只要嬷嬷不嫌我笨手笨脚的就行。”
童嬷嬷笑道,“这么伶俐的丫头还要嫌弃,该让人骂了。”
等小五退下了,童嬷嬷说,“这丫头可真是嘴巧。”
曼春笑道,“咱们这儿正缺个嘴巧的,以后不怕跟人吵架了。她爹管着前院,咱们有点什么事要出门,或者要买个针头线脑的,有个熟人总归方便些——这几样点心真不错,嬷嬷你尝尝。”
自从父亲禁止太太再插手她院子里的事,太太闹了一通,见闹不过,就真的不再过问她院子里的事,内厨房那里就越发难说话了,听小屏说,从前每天的例菜若是吃着不合口,不过是多给厨房些赏钱就能另外再点菜,现如今就是捧着钱去也没人敢收。童嬷嬷心疼她,竟大着胆子从外院厨房弄来了饭食,随后老爷就打发了宋家母女来服侍,许她在院子里设小厨房,定下平日采买归外院,还调了两个粗使婆子进来专管洒扫。
但在她屋里当差的南星却越发喜欢往外跑了,常常一出去就半天不见人影。
曼春只记得南星仿佛原是太太房里的丫鬟,自从服侍她的丁香嫁了人,太太就派了南星来,未尝没有监视她的意思,也因这南星不爱理人,除了自己管的那一摊,别的并不多问,是以和曼春的关系并不亲近。
曼春问童嬷嬷,“南星她爹娘有差事没?”
童嬷嬷收拾了汤盅让小屏送去厨房,“她老子娘都是太太跟前得用的,她老子柳四管着好大的庄子,她娘是管客院小花园的。”
曼春道,“我还以为南星她老子娘的差事不好呢,整天也不爱笑。”
提起南星这个太太派来的“探子”,童嬷嬷很不客气,“整天往外跑个没影儿,像什么样子?心眼子不少就是不守本分!虽说是太太屋里来的,可谁委屈她了?倒把自己当个副小姐,吃也要吃好的,穿也要穿好的,就是手脚犯懒不干活!太太若真想着她,早把她要回去了。”
曼春听了这番话,倒隐约想起了以前南星服侍她时的一些事,不由扑哧一笑,“恶人自有恶人磨,嬷嬷你看不惯她,她却怕太太怕得要命呢,平时动不动就‘太太说’、‘太太不让’,太太怎么怎么,把‘太太’挂嘴边儿上给自己撑腰,还不是心里发怯?”
小屏端着药罐子进了屋,倒好了药,曼春说,“这药太烫,一会儿再喝,隔壁院子还在收拾么?你去二楼瞧瞧。”
唐家在泉州的宅子是唐大老爷来泉州赴任后才买下的,当初买下它就是因为看它建造得整齐——横三竖三九个小院儿皆是砖木的二层小楼,正房一楼起居待客,二楼才是主人的卧房,但唐家是北方人,住不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