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的抿成弯弯的月牙,桌子上的大瓷碗里用水养着两三朵海棠花,她小心地掐了一朵,用一根曲针银簪别在耳鬓上,对着镜子笑了笑。
到了大姑娘的院子,正巧遇上大丫鬟石榴出来,南星赶紧上前禀明了来意,“石榴姐姐,二姑娘让我来取新合的香丸,烦请禀报一声。”
石榴打量了两眼南星头上的海棠花,“云珠!去跟姑娘说一声,二姑娘屋里的南星来了!”
南星上前拉住石榴的手,“哎?石榴姐姐你这胭脂颜色真好看!”
出乎南星意料,一向对她还算和悦的石榴这次却突然翻了脸,一点面子都不给她,口出冷语,“跟你有什么关系?多管闲事!”一把撩开南星,出去了。
南星脸上的笑僵在那里,有些手足无措,眼看着石榴出了院子才反应过来,她问玉珠,“她这是怎么了?”
玉珠摇摇头,“谁知道呢?估计是不舒坦吧。”
“哦,”南星心不在焉的笑笑,“二姑娘让我来取新合的香丸。”
玉珠歪头想了想,“我们姑娘正歇觉呢,姐姐先等一等,我去看看。”
“有劳了。”
南星坐在大姑娘院子的茶水间里,等得心焦。
可她已经把来意说了,要是贸贸然走了,又怕大姑娘怪罪……
好不容易等到大姑娘醒了,南星又托玉珠去问,谁知大姑娘却说香丸还没和好,就差最后一步了,让她再等一等。
南星只好继续等着,不过她心里还存着事儿,唯恐时辰晚了耽误掉机会。
曼春一觉睡到日头西斜,才被隐隐约约的说话声吵醒,屋里已经收拾得干净整齐,就是还有些凉意,这院子先前长久不住人,也是没办法的事,她起身披了衣裳,推开窗户就看见童嬷嬷和宋大家的正在对面倒座房出来进去的忙碌,小屏在廊下熬药,小五在另一边生炉子烧炭。
小屏听见动静,扭头看见曼春,见曼春穿得倒也厚实,就问她饿不饿、要不要喝水,“姑娘这一觉睡了快有两个时辰呢。”
曼春坐在窗前的美人榻上,榻上已经铺了坐垫,她随手扯了个小薄被搭在自己腿上,“还有哪儿没收拾的?”
“都搬过来了,各人的行李放各人屋里,奴婢跟嬷嬷住一间,南星姐姐住一间,这边的倒座房宽敞,厨房也搬过去了。”
曼春看看日头,这个时间,兄长差不多也该回来了,“点心送了吗?”
“送了。”小屏眨眨眼,“南星姐姐给大少爷送去的——下午大姑娘来过一趟,见您正睡着,坐了一会儿就回去了,把点心也带回去了。”
正说着话,唐松和唐曼宁来了。
唐松一身燕居的道袍,手里提着个宽扁的大盒子,唐曼宁催促她,“快打开瞧瞧!”
曼春打开了盒子,里面竟是一只燕子风筝,这风筝虽然不大,长宽只有一尺半,却画得极为精致,尤其在燕子两翼和尾翼上还画了大大小小颜色不一的蝴蝶。
曼春一眼就喜欢上了,两眼放光的盯着风筝不住的看。
“好看吧?”唐曼宁得意的就像这风筝是她弄来的似的,“我就说这个你准保喜欢!”
“嗯!喜欢!”曼春笑着直点头,却又突然垮了脸,“今天没有风……”
唐松揉揉她的脑袋,“等你好了,咱们去找个宽敞的地方放它。”
不用曼春多嘱咐,院子里唯一一个身上还算干净的小屏洗了手,端来了茶水和点心,曼春这里哪有什么好茶,不过是最寻常的二钱银子一包的,好在唐松唐曼宁并不太讲究这个,也知道妹妹如今吃着药喝不得茶,何况这个时候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