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好端端的送个姨娘过来,我见她们做什么?倒像是给她们脸面了!你还没说你这脸是怎么回事呢?”
曼春一早就等在了姐姐的院子门口,她今早特意在眼睛下面淡淡地涂了些螺子黛,又用花粉把自己的脸抹得黄黄的,一看就是大病一场的样子。
“抹的花粉。”她想了想,小声道,“我屋里的小丫鬟听到京城来的嬷嬷跟人说悄悄话,要打听咱们呢,恐怕她们不安好心。”
她和姐姐的年纪摆在这里,曼春也只是以防万一,谁也不敢打包票说侯府不会打她们的主意。
一说是“悄悄话”,唐曼宁先信了三分,疑惑道,“打听咱们做什么?”
这叫她怎么说?曼春动了动嘴角,有些不知如何开口,只好反问道,“你说呢?”
唐曼宁皱着眉走了几步:京城来的嬷嬷听说是伺候曾祖母的,老太太要打听她们姐妹俩,这意思是……她突然明白了,不由大怒,“她们敢!”
虽然不知姐姐想到了什么,不过能提醒姐姐让姐姐警惕,曼春还是松了口气,“管她们想做什么呢,看我这蜡黄的脸,谁敢打我的主意,我就晕给她看。”
听了她这近似无赖的话,唐曼宁一腔怒火立时被浇灭了大半,望着她一阵失语,半晌,伸手刮了一下妹妹的耳垂,道,“花粉呢?分我一半。”
到了王氏那里,知道父亲已经去了衙门,兄长唐松今日出门走得早,唐曼宁给妹妹使了个眼色,两人一起给王氏问了安。
见到曼春焦黄的脸色和眼下的青黑,王氏皱眉盯了两眼。
曼春问了安,和姐姐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坐了一小会儿,便起身告辞。
王氏扯了扯嘴角,“在这儿用饭吧。”
曼春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哪儿敢在她这里用饭?“不敢扰了太太,我还是回去吃吧。”
王氏看看她,再看看唐曼宁那白里透红的好气色,皱了皱眉,同意了。
唐曼宁也趁机跟着出来了。
曼春问她,“你怎么也出来了?”
唐曼宁搂着她,“走,去你那里吃饭。”
王氏跟韦嬷嬷说话,“她怎么回事?病又重了?”
韦嬷嬷琢磨了琢磨,掩唇笑道,“多半是怕太太为难她,吓得睡不着觉熬的吧?”
“嘁!”王氏冷笑一声,鄙弃道,“窝囊废,跟她亲娘差远了。”
唐松回来看到唐曼宁脸色蜡黄蜡黄的,吓了一跳,“哪里不舒服?怎么脸色这么难看?”仔细看看,又觉得好像不太对。
唐曼宁笑嘻嘻的,“没事,我脸上抹的粉,哥,我这样是不是丑多了?”
唐松哭笑不得,“胡闹,快去洗了。”
唐曼宁就趴在他耳边叽叽咕咕嘀咕了好一会儿。
唐松听了她说的,一边摇头一边笑叹,问他叹什么,他道,“你又不是曼春,她年纪还小,又刚病过一场,脸色再怎么不好,别人也要信几分,你若是怕曾祖母随便把你许出去,就该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让她觉得不给你找个好人家太吃亏。”
唐曼宁傻了眼,先前觉得妹妹的法子好,这会儿又觉得哥哥说的也有道理。
唐松揉揉她脑袋,“你原先怎么打扮,如今也不用特意去改,不用怕,那些人不过是仗着自己伺候曾祖母,觉得有脸面了,其实说到底,他们也怕咱们这些做主子的,曾祖母的话便是大如天,也离咱们几千里远呢。”
王氏一连好几天,天天出门,不是去这家做客,就是去那家听戏,私下里四处相看。
唐辎知道了,劝她不要太仓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