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曼宁把唐曼春找来,商量过节的事。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账本上往年的成例写得分明,只是今年家里少了两个人,不免清净些。
“可惜这边儿不兴摆兔儿爷,没有卖的,你还记不记得?前几年咱们还在京城的时候,每到过团圆节,街上就摆出卖兔儿爷的摊子,父亲还给咱们买过哩。”
曼春细想了想,好像还真有这么一回事儿,她有过一尊捣药的泥塑大白兔子,像是父亲给的,放在窗台上摆了好久。
唐家是北方人,过节的习俗自然还是照着向来的规矩,唐曼宁感叹一二就丢在了一边,问起李嬷嬷晚上拜月的摆件和供的月饼瓜果备好了没有,曼春见她忙,就避到了一遍,拿着绣花的绷子打发时间,心想今日是个大晴天,晚上必是能看着月亮的。
今日衙门里也放假一天,唐辎早晨在书房待了一会儿,处理了些杂事,又叫来宋大问了问送过节礼的事,看了宋大送上来的清单,听说送到各家的节礼也都□□齐全,并没有不妥当的,不禁满意的点了点头,“有你帮衬着,我是放心的。”
正说着话,外头来报说孙家送节礼来了。
唐曼宁和李嬷嬷说着各处仆妇值守的安排,今天过节,对底下人也不能太苛待了,因着太太回京带走了不少人,如今各处干活儿的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没有能闲散的,除了仍旧照着成例赏下过节要用的东西,唐曼宁又拿了私房钱给众人发了赏钱,叫李嬷嬷管紧着些,“如今家里人少,各处就更得警醒这些,免得被人钻了空子。”
正说着话,前头守信家的过来递信儿,“晚上老爷要请客人来家里过节,让另置办一桌上好席面,酒也要好的。”
唐曼宁一愣,“谁啊?”
“是孙二爷和他两位师弟。”
唐曼宁点点头,“知道了……你知道老爷这会儿做什么呢?”
守信家的道,“先前老爷叫了宋大管事去问话,没一会儿孙二爷就来了,老爷就吩咐人叫奴婢过来传话,我来的时候正瞧见孙二爷走,这会儿实是不知老爷在做什么。”
唐曼宁叫葛嬷嬷给了守信家的一个红包,“今儿过节,拿去添些酒菜吧。”
守信家的笑着接下了,“谢姑娘赏。”
等守信家的走了,唐曼宁抱怨道,“好不容易过个节,偏有人来凑热闹,看来晚上就咱们俩围着桌子吃饭了,冷冷清清的好没意思。”
曼春就抿着嘴笑,“他们就是不来,拜月的事儿也没有父亲的份儿,只咱们两个岂不更自在?到时候叫丫头们一起来热闹热闹。”
唐曼宁想了想,也笑了,“罢了,算你说的有理。既然这样,你就好好想想咱们晚上玩什么,要是说不出来,我可要罚你。”
曼春笑道,“这玩的事也值得费思量?酒食果子都不用人去买,家里早都置办齐全了,也不必太雅,玩些大家都会的酒令,无论筹筒还是骰盆,原是过节图个热闹,大家取乐罢了,倒是不必拘泥。”
唐曼宁道了声好,又叫李嬷嬷去安排客院——既然请了客人来过节,晚上还有酒宴,喝多了不免要留宿。
王氏不在家,唐曼宁头一次领着妹妹拜月,自然样样儿都要是好的,金碧缤纷的月光纸上绘了坐在莲花上的月光遍照菩萨、玉兔捣药、花下月轮桂殿,藻彩精致,金碧辉煌,足有六七尺长,用个竹竿高挑着,供桌上摆满了各色瓜果糕点,正中间是上好馅料的月饼塔,供桌朝着月亮升起的东面摆放,到了时辰,唐曼宁领着妹妹祭拜了,就将月光纸取下焚了,撤下供桌上的贡品,分了月饼赏给各处的丫鬟婆子们。
听人报说父亲那边已经和客人吃上了酒,唐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