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放灯,一定很好看,爹,你来不来?”少年突然开口来了这么一句,清丽的面庞透出几分别样的柔弱,令人侧目。
海蛟王一下子笑了起来,“好,要是到时候没什么事儿,我就去。”
船开了,海蛟王站了站,就转身走了,桂五郎将少年让进了自己的舱室,他的两个随从也安排在了隔壁,又私下里嘱咐孙承嗣,让他离少年远着些。
孙承嗣随口答应,一等桂五郎离开去了甲板,他就转身去找那少年了。
一上了岸,桂五郎便约他去家里做客,孙承嗣知道他不过是客气罢了,便道,“你那里还有贵客,我怎么好去打搅?”
桂五郎满意他懂事,便道,“不是哥哥不招待,实在是这位小爷不好伺候。”
孙承嗣道,“咱们兄弟朋友,不必客气,你也知道我的住处,有空来我这儿喝酒,保准无人打搅。”
桂五郎送给他一个你知我知的眼色,小声道,“等送走了这位小爷,我去找你喝酒。”
……
过了初五,唐曼宁就和妹妹开始一起招待闺中的密友们,大家都无事,不过是琢磨着怎么吃怎么玩怎么乐,今天去你家,明天来我家,大人们喝酒听戏,小孩子们就玩耍取乐。
今日是黄家太太请客,黄明珠出面招待与她年龄相仿的姑娘们。
中间桌上摆着果盘攢盒,除了几样鲜果,还有些点心果脯,尤其有一道蛋白糕最受亲睐。
听了黄明珠掰着手指头数了十几样做蛋的法子,曼春看着她直笑,“有一种蛋,你定是没吃过的。”
黄明珠不信,“你说说看?”
曼春倒也不藏私,“是我从书上看来的,用猪脬一个不落水,拌上炭踹得涨大,不拘什么鸡鸭鹅蛋,打到碗里调匀了装进脬里,扎上口用油纸包裹了,坠上石头垂到井底一夜,第二天再取出来蒸熟,拨开后,却是黄白照旧的大蛋一枚。”
黄明珠眼睛一亮,随即又疑惑道,“这是哪里的法子?能成么?鸡蛋鸭蛋都打碎调匀了,还能分开?”
曼春笑道,“我也不知能不能成,是以前在一本讲扬州风俗的书上看到的,谁知道呢,兴许写这书的人吃过?反正我没试过。”
黄明珠呆想了半日,“定是你说来哄我的,打散了的鸡鸭鹅蛋怎么还能黄是黄、白是白?”
“那你就试一试呗,我没试过,做它太麻烦了,吃个蛋要准备两天——若是你做成了,岂不是可以在食谱上再添一笔?”
黄明珠叹道,“这么琐碎的法子,真难为人怎么想出来的。”
众人都听得都是不信,都说“哪有这样的事,要是真成了,小鸡不也能变鸡蛋了?”
姑娘们说得热闹,太太们看戏也自有其乐趣。
唐辎等人却是一脸凝重。
孙承嗣自从海蛟王那里回来,就不怎么出门,反正铺子也关着门,无事可做。
早前他借着生意上的关系和桂五郎搭上了线,喝了几次酒,也和桂五郎透露过自己买了个千户的武职,后来他千户的任命下来了,他便借机广邀同僚,又在酒楼与人大打出手,“触怒”了王十七这位新任不久的泉州将军,被打了四十军棍,勒令他回家闭门思过。
这之后,桂五郎才松了口,表示愿意替他引荐,为了拉拢他,还特地送了两个美人给他,孙承嗣就顺水推舟的收下了。
如今这两个美人都被他安排在单门独院里,不许随意进出,免得事泄,至于在他家附近盯梢的,自从被他不小心弄死一个,就又添了俩,他也没有别的好办法,只能任他们去了。
今天好不容易才避开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