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松在母亲和弟弟妹妹之间做和事老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他的意见在王氏那里还是颇有份量的,“妹妹既然喜欢,就留下吧,狗窝我都叫人备好了。”
王氏皱眉,“你弟弟手脚没个轻重……”
唐松低头看看唐棠,“棠哥儿,这猫儿狗儿都是活物,你扯它,它疼急了也是要咬人的。”
棠哥儿马上嚷道,“那我以后不抱它了,别送它走!”
曼春微微挑眉,这小子桀骜不驯一副不服管的样子,倒是很听大哥的话。
王氏训道,“话说的好听,万一生了虱子,叮你一头包!”
唐曼宁急了,跺脚道,“哪有什么虱子——”
唐松给她使了个眼色叫她老实待着,对王氏道,“不过是两个玩意儿,又是教了规矩的,这东西养久了也是有灵性的,能看家呢。”
“母亲要是实在不喜欢,就叫人送去隔壁,那边不住人,也该养两个活物添添人气。”
唐松对妹妹露出个爱莫能助的眼神,唐曼宁嘟着嘴,脚尖碾着地上的青石,嘟囔着,“早知道就不回来了,还是泉州自在。”转身回屋了。
曼春自是不会再杵在王氏跟前碍眼,也跟着退了。
王氏脸色难看,骂又舍不得骂,哼了一声,对长子抱怨道,“你看看,你看看她,倒学会跟我顶嘴了,都让你父亲惯坏了!”
曼春屋里的几只鸟儿虽说平时不会乱叫,可既然猫狗都送去了隔壁,她也不好单单把鸟儿留下,可是隔壁院子里不住人,就怕小丫鬟们看不住,花狸奴起了野性把笼子毁了。
除非她把鸟儿一直锁在屋里。
说到鸟儿,曼春忽然想起,“我说怎么今天这么安静,鸟笼子呢?”
童嬷嬷道,“我叫人送去后头群房了,这边儿院子小,鸟叫的厉害了,只怕太太不喜。”
这倒也是个办法,曼春道,“那叫人看着些,那几只鸟儿品相好,别叫人拿了去。”
让曼春意外的是,她的祖父,安平侯唐浚与她想象中的并不一样。
她跟着王氏和兄姐穿过了大半个侯府,去给太夫人请安,到达庆僖堂的时候时辰尚早,王氏听在廊下服侍的丫鬟说二房和三房都还没到,明显松了口气,点点头,“去通禀吧。”
等她们进了屋,见太夫人坐在正中罗汉榻上与下首的一个中年男子叙话,男子下首坐着林夫人,曼春脚步顿了顿,又赶紧跟上了。
王氏领着孩子们先给太夫人问了安,又分别向那中年男子和林夫人问了安。
曼春这才知道原来这看上去年近不惑的男子竟然就是她的祖父安平侯唐浚,要知道,去年这位就已经过了五十寿辰了。
仪表堂堂,雍容闲雅,瞧着一点儿也不像是五十岁的人,看上去倒像是只比父亲大几岁似的。
他跟太夫人倒真是母子……曼春暗暗想着。
王氏道,“大丫头和二丫头今儿回来了。”说着,回头示意唐曼宁和曼春两人去给她们祖父见礼。
唐侯爷神色淡淡,等两个孙女叩头起身,点了点头,“回来了就好。”
曼春正要跟着姐姐退到王氏身后,就听见祖父问道,“平时都读些什么书?”
唐曼宁答道,“回祖父,如今正学着《诗》和《礼》,平时喜欢读些诗文。”
唐侯爷此时无事,见两个孙女还算乖巧,就问,“哦?师从何人?”
“先生姓蔺,父亲见他学识渊博,就请来做了西席。”
王氏忙补充道,“听说家里也是世代书香人家。”
太夫人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