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分了!”
当初鄂云丰有多崇敬严舸大名,这会儿就有多生气,“没想到他竟是这样一个小人!”
唐松见丫鬟上了茶,便摆摆手叫她们都下去了。
鄂云丰也知道自家根基浅,又是军功得来的爵位,如今举家搬迁入京,再不能与当初在大同时相比,别人嘴上不说,在这京城不肯卖他家面子的人也并非没有,尤其朝堂上文官打压武将也不是一两日了,严舸的大名在那里摆着,多少人等着求见,他原本想请在鹿涧书院求过学的唐松替他引见,唐松却怎么也不肯给个爽快话,他只好去姨母家找表哥王世箴想办法。
两人好不容易求了王姑父的名帖,这才叩开了严家的大门,不想那严舸却只对王世箴客气寒暄了几句,提起他祖父前吏部尚书王覃当初如何如何,亲切的很,对自己这个安丰伯府来的竟是不假辞色,架子摆得十足,连个正眼也不肯给,简直是狗眼看人低,最后临走的时候,还拿腔拿调的叫他传话,要他父亲忠心事主,要忠于圣上,不可有负皇恩云云。
要不是王世箴一个劲儿的给他使眼色,他当时就拂袖而去了。
鄂云丰端起茶吹了吹便一饮而尽,抹抹嘴巴,道,“我爹得罪他了?认得他是谁!说我爹是武夫,他怎么不敢指着我太叔公骂呢?太、祖他老人家难不成是用笔杆子打的天下?”
鄂云丰的太叔公是湖广布政使鄂崇,少有文名,状元出身,也曾平定叛乱立下军功,却拒受爵位,被太宗皇帝下旨褒赞,说他是天下有志士子之楷模,也是鄂家引以为傲的长辈。
唐松笑而不语。
鄂云丰有些挫败,“表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严舸是这样的人?”
唐辎微微一笑,“沽名钓誉之辈百般邀名,既无德行也无操守,为求幸进谄媚于圣上,便有几分文采,将来青史上留下的多半也不过是骂名。”
朱氏告安义公主案很快就判下来了,依照律例,公主为君,驸马为臣,驸马无故不可纳妾,然驸马朱诚在外私养妾室,且已生下二子,欺君罔上,已失夫妇之义,安义公主毒杀驸马,手段亦不可取,判安义公主赔偿朱家白银万两,用以奉养朱诚父母养老。
这样的判决并没有出乎太多人的意料,只是这般明显的倾向,还是给唐辎招来了不少非议,不仅有御史上书弹劾,就连一些官员也跟着上书,只是这些奏折都被皇帝压下了。
一连几日,唐辎应酬颇多,常常赶不及回来给太夫人请安,太夫人不免问起,王氏道,“听说是从前的同僚故旧相请,先前为着朱家打官司的事都不敢来找他,这会子事情了结了,应酬才多了些。”
太夫人点了点头,嗯了一声,也就抛到了一边,道,“齐王妃遣人给我送了帖子来,如今你母亲动不得,你就替她走一趟吧,早去早回。”
王氏眉头抽了抽,唐家和齐王府一向不怎么亲近,尤其如今陈家那个贱人就在齐王府,王氏本不想去,可转念一想,凭什么她要避开?理亏的又不是她!齐王妃还能为了一个妾室为难她不成?笑话!
便笑着应下了,“您是老封君了,便是不去她们也不敢说什么。”
太夫人无可无不可的点点头,“不过是去露个脸,意思意思罢了,要是有人问起,你就告诉她们我身子骨比去年差些,不敢轻易出门折腾。”
话说的这样明白,王氏就笑了,“如今天气乍暖还寒,就不带孩子们出去了。”
唐曼锦看了她娘一眼,瘪瘪嘴。
二太太眼珠一转,笑道,“要说这么大好的天儿,不出门走走实在是可惜——你说是吧,三弟妹?”
三太太不料这火这么快就烧到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