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着门前的灯火,唐辎见领头的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一身锦绣衣裳,鬓角一朵大花,身边几个奴仆也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显见得是个纨绔了。
未等唐辎拦阻,他们便上去两个人对着门一通乱砸,嘴里喊着“开门、开门!”
唐辎喝了一声“住手”,那少年回头望了一眼,觉得眼熟,再一细想,这不是刚才在胡同口遇见的人么?撇着脚叉着腰站在那里,挥手叫人退下,问唐辎,“尔是何人?”
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小子敢这样对唐辎说话了,唐辎沉声问他,“这个时辰,你又是何人?来这里做什么?”
官做久了,自然显露官威,不过这少年也不是没见识的庶民,见了唐辎这般威势,越发肯定了自己的判断,便道,“不知阁下是哪个衙门的?小子来这里不过是拜访故人而已。”
唐辎仔细看了看他的容貌,轻蔑一笑,“你是黄家的小子?黄嘉?”
黄嘉被人叫破身份,脸上立时露出不高兴来。
他身边的仆从立刻叫了起来,“你是哪个衙门的?管得这样宽?”
黄嘉瞧着唐辎觉得眼生,心想这多半不是什么要紧人物,说话便也不怎么客气,“你既然认出我来,就该晓得我是谁,休要多管闲事!”
话未说完,身后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洪亮的嗓音传了出来,“我倒是谁,原来是黄郎中家的小子,怎么,大晚上的不回家睡觉,来这里敲什么门?”
武彪走了出来,身旁站着孙承嗣。
黄嘉一见孙承嗣,顿时脸色骤变,咬牙切齿的瞪大了眼睛。
武彪见唐辎在对面站着,忙道,“哥哥这是与黄家的小子撞上了?”
唐辎微微点头,“我看这些人气势汹汹,像是要寻仇,回来瞧瞧。”
武彪哈哈一笑,“可不是要寻仇?”他拍拍黄嘉,“认得我是谁么?”
黄嘉怎么不认得?只是眼下情形他不肯服软,便梗着脖子道,“瞧着倒是眼熟,我今儿有事来寻姓孙的,不管是谁,休要多管闲事!”
话一出口,便被武彪揪住了领口,“小子,别这么傲气,你爹在我面前尚且不敢这样,你胆子不小嘛?”
“你,你放开我!”黄嘉挣脱不开,急了,吩咐仆从道,“还不动手!”
孙承嗣怎么可能让他动手打了自己的客人,当即吩咐人下手拦阻。
黄嘉身边的这几个不过是平日里给他仗势的,看上去虽然魁梧,却没有什么真本事,几下就叫孙承嗣手底下的人给撂倒了。
眼见己方“寡不敌众”,黄嘉自己也被武彪反手制住了,不由破口大骂起来,“你们以多欺少,算什么本事?孙二你个没人要的小崽子,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你!”
武彪伸脚一踢他腿弯,他便不由自主的跪下了,武彪骂道,“你小子倒还真有你爹几分犯浑时的风采啊,什么都敢说!”
这条胡同里原有十来户人家,这会儿听到动静,不免就有出来探问的,唐辎皱了皱眉,对那两人说道,“有什么事进去再说,不要叫人看了笑话。”
便将黄嘉和他的随从都提拎了进去。
黄嘉自从进了孙家,便破口大骂,孙承嗣随手拿了块擦桌子布就给他堵了嘴。
武彪问,“他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黄嘉的人不肯说,孙承嗣道,“京城一共就这么大,早晚要遇见。”
唐辎却在考虑女儿的事,本来定下明天再搬,今天黄嘉过来一闹,显然不搬是不行了,不论是把黄嘉送回黄家,还是叫黄家来领人,这边一闹起来,女儿的事就瞒不住,想到这里,他将孙承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