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能治好醒醒的解药,我相信你。”
孟知鱼苦笑一声,她伸手拂过黏在额头上的几根碎发,又揩掉那些已经变得冰凉的汗水,吁了一口气。
“不要以为我喜欢听这种奉承话!”
慕敬一闭了闭眼睛,把头扭到一旁,不再去看她。
药效远比他之前想象得还要厉害得多,本以为需要三到五天才会逐渐出现症状,想不到,她才刚刚吃下去,一切就开始了。
或许,因为孟知鱼在怀孕期间已经服下了足量的药物,这一次不过是受到了诱发而已,所以才出现了井喷式的结果。
慕敬一的心情很乱,应该说,他从来没有这么难以取舍过。
“去洗澡吧,你浑身都是汗。”
他把那只手用力地缩了回来,手心里也多了不少汗。
不知道是孟知鱼的,还是他自己的。
走出卧室,慕敬一也去冲了个澡,然后返回三楼的实验室。
他稍微调整了一下配方的比例,原本还考虑到了给一个婴儿服用,药效要控制得轻一些。
现在看来,不能这么做了。
听孟知鱼的描述,醒醒从出生之后就很安静,连哭泣都很少。
这并不是因为她是一个很乖巧的小孩,唯一的解释是,她在母胎内就受到了药效的影响,体内神经出现了畸形发育,对外界的刺激并不敏感。
说直白一点,就是这个孩子可能察觉不到疼痛,所以才不哭不闹。
“我到底在做什么……”
摘下口罩,慕敬一深吸一口气。
他已经一而再再而三地选择了退让,甚至做出了自己之前连想都不会想的妥协,如果被兰德知道了……
想到一直在生自己气的那个弟弟,慕敬一无奈地用手挤压着酸胀的眉心,他去探望明锐远的时候,自然也去看了兰德。
结果被告知,兰德早就出院了。
以兰德的性格,就算肋骨断掉几根,都不可能老老实实地在医院里躺上三天。
更何况只是鼻梁折了?
但慕敬一也知道,兰德之所以早早出院,是因为心里有气。
他对自己放走傅锦行这件事,怀有很深的怨念。
明知道兰德是好心,所以,慕敬一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觉得更加难以面对他了。
两个人毕竟不是亲生的兄弟,尤其现在是布鲁诺夫人即将不久于人世的微妙时期,慕敬一有一种不知道如何面对兰德的感觉。
等到慕敬一离开实验室,已经是几个小时之后了。
他本能地回到自己的卧室,一推开房门,才发现孟知鱼躺在床上,似乎已经睡着了。
“居然就这么睡了,还真是毫无戒心啊。”
慕敬一低低地自言自语道。
他退后,轻轻地把房门带上,去了隔壁。
翌日清早,慕敬一是被一声凄厉的喊叫给惊醒了。
“啊——”
他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连续一个星期没有好好休息过,昨天晚上,慕敬一睡得很沉,但从隔壁传来的声音还是让他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
他连拖鞋都没有穿,毫不犹豫地跑到了主卧,果然看见了跌坐在床边的孟知鱼。
她死死地用头抵着床沿,一下又一下地撞着脑门,嘴里发出倒吸凉气的嘶嘶声,十分吓人。
“哪里疼?居然不是肚子疼了吗?”
慕敬一大惊失色,原来,中毒迹象并不是单纯的腹痛那么简单。
他看了看时间,距离上一次发作,正好是十个小时。
和上一次一样的是,疼痛在持续了大概十分钟左右之后,自动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