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由于门口一战成名,医院这一路上没人敢阻拦,任谁见着了这一帮谈笑风生的老大爷们,都是俯首不敢直视威容。
这波人分为了两批,一批去ICU外边等人,一批则……去找熟人侃大山。
李致是没想到,方才它特地做出的忠心护主模样所有人都信了,到了分叉的时候,它就没得了选择,被强制带到了ICU重症监护外边。
原以为这帮为老不尊,随心所欲的老年人们会强闯进去,但在ICU的门口,几个人却展露了高调同步的缄默,正如“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
【我得告诉你,现在已经下午两点多了。】外边的太阳正毒辣,骰子之神更不介意给李致的焦灼添上一把火。
橘猫嚼着小鱼干,一脸生无可恋地趴在单独的座椅上,殊不知这一忧思成疾的模样又打动了这帮大老爷们。
显然,那把火烧的还不够旺,于是它又加了一句【还有,我在某E上找到了几本本子,里面玩得挺开的,我觉得你可以试试。】
被堵住了嘴的李致出口只能“呜呜”两声,惊得一蹦三尺,毛团炸开,也恰是这时,ICU的门开了,从里边走出个医生。
“诶诶!你可不能进去。”刚蹦起来的橘猫被其他人误以为它是要冲进去,连忙就将其往下一压,活生生把这猫弄出了农民揣的姿势。
出来的医生扫视了一下周围的人群……他可没见过这么多人蹲守着的,一时也有一些发咻。
不怕人多,但怕的就是这帮人都是不讲理的——医生这行业无论怎么努力都会被别人嫌不够尽力,有时候还会用外行的眼光来审评自己这些内行的。
然而本职工作让他不得不向这些亲属通报。
“毛利先生的亲属请过来一下。”他瞅着拿在手里的记事板,照着上边的名字念了出来。
唰!
周边的光线瞬间变得昏暗,足足六七个人把他围在了人群中心,七嘴八舌地问:
“医生啊,老毛咋样,没走得那么快吧?这……这他娃还没赶过来呐。”
“医生!我前些年的时候也是得了这病,老毛他是不是要开颅啊?”
“医生……”
这叽叽喳喳的人群一点都不像方才还一个字都不敢说的人。
而这位医生也是懵了一下,他可没料到这一走廊的人,全是这毛利的家属……不对,这里边还没个真正的家属。
终于乘着一个算不得是空隙的空隙时间,他插了句嘴“毛利的直系亲属在吗?关于治疗方案需要讨论一下。”
“医生你说该咋办就咋办吧!”旁边一个颇有经验的大爷就跟医生直接了断。
“根据病人颅内出血面积及出血量,我们建议采取保守治疗,进行住院观察以及药物治疗,不过需要通知他的直系亲属……激进的治疗方案是做开颅手术。”他把两个治疗方案都说了出来,随后又着重强调“最好的还是住院观察和药物治疗。”
之所以要把两个方案说出来,就是在之前有过几起医闹:
大概还是前几个月的时候,ICU也是接了个中风的病人,同样是出血面积小,出血量低,当时医院通知完家属后直接进行了保守治疗,然后没几天,又来了个脑溢血的病人,但因为这个跟之前不同,大概是在送到医院之前,家属做了错误的处理措施,导致病人的出血量增大,送来的时候差不多半死不活了,他们就直接给做了开颅手术引流。
谁料到,这场手术做完之后,前一个病人的家属就找上门来,问为什么不给他的父亲做手术,是不是医生不作为,说这是他们对病人的极端不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