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知,催姑娘讲来一听。
笑笑声音低沉道:“那可是个聊斋故事哦。”
“聊斋?”几个丫头纳闷,便是珊娘也一头雾水,眺雁道:“姑娘若欺负我们不识字,挑那些文绉绉的故事来讲,就没意思了。”
真没意思,想用聊斋震慑你们一下都不行呢。
“姑娘讲吧,便是那文绉绉的刻板文字到了姑娘口中,也能以白话道出来呢,保管咱们都能听得懂!”染碧道。
这个,算是夸赞么。
双灯的故事毕竟不及画皮带感,但也是聊斋故事呢,在这古代深夜的竹林小径,讲着魏生与狐女的故事,非常有意境。
元龙朝的人胆子却大,丫头们直说故事好听。簪花还惆怅道:“别的倒还有限,乡下的积古老人总能讲出几个类似的故事,只那最后讲到两个丫鬟带着自家姑娘挑着灯离去,那双灯在黑夜里亮着,一直亮到山上去,村里的很多人都看见了。衬上咱们现在的夜景,倒像在眼前似的。”
眺雁却嗤笑:“那魏生的脸皮也够厚的,连床干净被子也没有,想来定是家徒四壁,还常常惭不能语,怎么好意思招待狐仙儿呢。想来那狐仙儿的脑袋也是让坟碑给撞过的。”
染碧也不觉愤愤:“偏偏魏生还有老婆,自己没本事,跟着老丈人卖酒!可恨还招引着狐狸精来,真是个该死的!”
连小笛儿都发言了:“以为那些狐仙是敬书生们有学问,偏这魏生还不好好读书,按说二十来岁家里才式微,该学的也早学成了,他却不考功名,跑到岳父家混着卖酒,想来是个不成器的。以前常听故事里说狐仙儿和书生吟诗作赋,偏偏他只能和狐仙儿玩赌藏枚的游戏,那是三岁孩子才玩儿的吧!那狐仙儿也是可怜,偏与这种人有夙缘!想来,她与俩丫头离去时,心里不定多痛快呢,让那丫头一夜不得熄灯,算作庆贺。”
众人听着,都笑了。
笑笑道:“小笛儿此番话方为正解。”
慈姑半天才道:“今日姑娘高兴,丫头们也跟着有兴头,只是,奴婢托大说一句,这样的故事以后还是慎重些讲的好,又是狐狸精又是书生又是送被子的,不是女孩儿们该听该讲该论的,何况咱们现在住在大园子里,多少双眼睛盯着呢。”
丫头们不住点头,暗暗吐舌头。
笑笑听慈姑说得有理,便道:“听慈姑的,以后不讲了。”
有了故事作伴儿,路也不再漫长,转眼已到了竹里馆。
“天晚了,笑笑还陪着娘睡吧。”珊娘道。
笑笑也想呢,可是今夜必定思绪连篇、难以入眠,母亲本就眠浅,不该打扰她才是,便笑道:“笑笑想看看自己的院子呢!”
“黑灯瞎火的,能看见什么呢,”珊娘见女儿执意,便也一笑,“都依着你,你爹为了你的院子也着实费了一番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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