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自家女儿吗?那个性子憨直,皮肤黑黑,相貌平平的瑞姐儿?!
郭老板见魏子远半晌不言语,便主动笑道:“怪我唐突了,以魏大姑娘的花容月貌、知书达理,自然不乏倾慕者,说不定媒人把贵府的门槛子都要踏平了。”
魏子远急忙笑道:“郭兄说的哪里话,我一向忙于生意,只觉得孩子们还小,从来没过问过女儿的婚事,”说的这些倒都是实话,心里又想留住这个实力不俗的未来亲家:“女儿若议亲的话,便是家中大事了,内子定然会与我商量的。”
魏子远至今觉得郭老板看花了眼,说不定把别人家的姑娘当成瑞彩了,比如刚才自己见到的唐海阔家的女儿——麟哥儿假如也到了年纪,自己说不定也会像郭老板这样,厚着脸皮去向唐海阔求亲。
郭老板听明白了魏子远的意思,魏大姑娘还没有说定人家,自己儿子说不定还有机会,便一脸欣喜地笑道:“如今的年轻一代与咱们那时候不同了,孩子们总要提前先见个面,看一看彼此是否中意再做打算。若是子远兄有意,我郭家愿办一场花宴,还请上咱们今日这些客人,让太太们都带上家中的适龄儿女,即使犬子无福,若在宴上能促成一对两对,我郭家就算办宴有功!”
魏子远也很想痛快答应,但又实在对自己的女儿没有信心,郭家的花宴实则是为了瑞彩而办的,到时候其他商家的女儿都比瑞彩出色,岂不是让魏家难堪?到时候,郭家骑虎难下,既看不中瑞彩,又不好意思挑选别人家的女儿,让两家面子上都不好看。自己如今还不敢肖想亲家,先牢牢把握住这个商业伙伴才是正经。
魏子远微微一笑:“郭兄为此专门办宴,子远着实惶恐,依老弟的意思,不必给孩子们太多压力,再过不到一个月,全京都最大的花宴就要开了,到时候全京的商家都被请去赴宴,孩子们还愁没法儿见面吗?”
“子远指的是,温家的玫瑰花宴?”温家的玫瑰宴声势浩大,郭老板也早已收到了请柬,若是能在温家玫瑰宴上安排孩子们见面,倒也是桩好事——郭家省钱省事还在其次,最主要的是,郭家目前当家主母空缺,郭老板一个大男人撑起一场花宴着实有些难,少不得把姑太太请回家来帮这个忙。若是安排在温家,倒是件皆大欢喜的事。
郭老板真心实意地拱了拱手道:“还是子远考虑周详!”
两人只顾着交谈,不知何时,那位上官公子已经吹奏起一曲箫音,飘渺空远,旷古悠然,尤其在这松下鹤旁,仿若神仙之音。
展厅里的客人们,也不觉被这箫声吸引,纷纷走出来一观究竟。
最令人称奇的是,那两只仙鹤似也被箫声感染,竟拍拍翅膀,引颈展羽,翩翩跳起舞来。
客人们皆是富户,饲养仙鹤的人家也并不少见,但这鹤舞却是生平第一次见到,只觉得舞姿婆娑,有如神鸟。
魏子远也看呆了:“上官公子年纪轻轻,竟能吹奏出如此神曲!”
一曲渐渐终了,两只仙鹤拍拍翅膀,向湖心岛那边飞去了。
客人们挪不动脚步,还沉浸在方才传奇般的箫声鹤舞之中,直到一个声音响起来:“上官公子若再吹奏下去,恐怕要引得百鸟齐舞了!”
这个声音再熟悉不过,魏子远回过头来,眼前的人却是既熟悉又陌生的——一袭朱紫色的纱氅将整个人衬托得气质高贵,点蓝嵌珍珠的首饰更显得皮肤白皙嫩滑——自己那个从乡下来的大字不识的老婆?眼前这个气质雍容、大方得体的美妇人,是自己的老婆?魏子远揉了揉眼睛,总疑心今日的一切是个梦。
直到宾客们都微笑着向水阁行去,直到这个美妇人微笑着走向自己,带着徐徐牡丹花的香气,眼含慧黠,举止略带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