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不住思忖起来:庄王的宅子?那岂不是比风荷苑还要体面排场?惬园里住着谁?明明看那甄浣娘的气势,该是魏老板最宠爱的外妾。
一想起风荷苑日常的那些摆设,云懿的耳根都红了,那个园子里的廊下、水榭、凉亭,甚至湖上的小舟,都设着绣榻或铺着锦衾,那岂不是方便着随时都能……云懿清了清干涩的嗓子,瘦马的手段还真是多,若是日后东家能给自己买处宅子,会不会也这般的宠爱自己呢……
真没有想到,那魏老板竟那般的精力旺盛,除了风菏苑的这一位,竟然还给另一位买了一座惬园,那可是王爷用过的花园呢!
“据说,今日除了商宴,另有祝贺魏家乔迁之喜的意思。这座惬园,是魏老板刚刚给家里购得的新宅子,今日这场别开生面的宴会,便都是魏太太一手打理的。”范师傅的脸上还带着意犹未尽的表情。
“魏太太?你的意思是,那惬园是魏老板的家?”云懿失声一笑,哪里有在家里谈生意的?这魏太太定然是个母老虎,今日的宴会就是给风荷苑的最大难堪!
“可不是么,那惬园大的呀,若是细细的逛,一天怕也逛不下来呢!”范师傅说着说着,又觉得自己的反应过于夸张,很没有见过世面似的,便又笑道:“不过,听寿昌说,唐家的自若园比惬园还要大上几倍呢!”
云懿禁不住面色一冷,用帕子掩了掩口,很快又泛起一朵笑容:“唐家住着五房人呢!园子小了怎么住得开!”
范师傅打量着云懿的房间:“妹妹的屋子一向雅致,今日更比往常不同,又多了好几样精巧的摆设呢,这绣着合欢花的帐子也好看。”
“我一个人无事,除了绣绣花也就是拾掇屋子了。”云懿打量着自己精心布置的卧房,这个独院里,唯有这间卧房是完全属于自己的,和兄嫂的那个家相比,这里倒更像是自己的家。
自己为了这一间屋子,的确花了很多心思,除了为自家住得舒心,往更深处想,便是为了东家。自己可不是瘦马那一般的野女人,若是真能与东家共度**,第一夜定然是在自己这里——这就算是自己的家,虽然这个家也是他给的,云懿捏了捏自己的手,自己这个娇嫩嫩人儿,不也早晚是他的么……
独院虽小,但胜在位置好,紧紧临着海意阁铺子。每回东家来铺子,都要经过自己的院子,想要邀请他进来一坐,但又每每羞于启齿。
曾经在一个深夜,东家喝醉了酒,被长随先就近扶回海意阁休息,自己咬了咬牙,用一只金镯子买通了长随,便衣不解带地默默帮衬着服侍到半夜。
至今还记得他那发烫的手掌,自己偷偷的握着,仿佛那只滚烫的手透过自己的衣服,抓住了自己那颗小鹿乱撞的心。
当时便下了决心,若有下一回,一定要想尽办法将他带进自己的院子。东家对自己也是有心的,只是苦于自己的名分——云儿毕竟不是瘦马之流,是正经的良家女子,若不先过了明路,他绝舍不得随意的要了云儿……
明明今夜的风荷苑之宴是个绝好的机会,自己也摸清了风荷苑的地势,有很多幽闭的可以浅尝辄止的缱绻之地,他尝到了甜头自然不会放过自己——说不定不必等回到自己院子,在回程的马车上就……
他那般宝爱自己,舍不得侵犯自己,唯有借着酒力,才敢称一回心吧。不由想起在风荷苑见到的那些不堪入目的话本子,心里便是一阵乱跳。
“妹妹想什么呢?这样出神。”范师傅帮云懿倒上茶,“问句不当问的,妹妹今年二十有三了吧?”
云懿被范师傅一句话戳中心事,轻轻地抚摸着自己依旧弹滑柔嫩的面皮,唉,韶华易逝,自己已不是春意盎然的二九年华,年龄大了,连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