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富裕的,就当个闲物阅看送人都可,及至宴会结束时,还能凭此册领取一小瓶香露或一份玫瑰花蕾茶,虽说礼物微薄,却是在铺子里买不到的。”
丁珂已经命丫头接了下来,笑道:“温公子细心周到,无人能及。”
“我们爷还说招待不周,望姑娘们海涵呢!”小厮笑道。
丁璐在一旁不语,那一颗心却已经被暖透了。
待小厮走了,才轻声问堂妹:“那温至翀究竟是温家的老几?”
丁珂将那册子递给丁璐一本:“他实则是这一家的堂少爷,但似乎很受温老爷的器重。”心下却感慨堂姐这么快就记住了温至翀的名字。
“他倒是有心人。”丁璐摩挲着手中的烫金册子,只觉得上面闪烁着金灿灿的阳光,明亮地照进人的心里去。
丁珂适时地给这位花痴表姐泼了一盆冷水:“姐姐多想了,主家自然是要考虑周全的。”
“这么多的宾客,没有册子的人多了去了,怎么不见他给旁人送去?”丁璐永远振振有词。
丁珂微微冷笑:“他怕是做给那曾玉竹看的吧,咱们方才同她们在同一层楼上,若是经小厮这么大张旗鼓地一说,那曾姑娘怕是更受用了吧。”
听闻此言,丁璐的心里便有些堵得慌,长出了口气,捏紧了手里的册子,那烫金的部分在阳光的照耀下直发烫,却又让人心里痒痒的。
“瑾哥哥已经定下了曹姑娘,如今姐姐也大了,咱们家在赵州又是数一数二的人家,伯母定然要给姐姐物色最好的了!”丁珂轻轻转移了话题,希望能打消了丁璐那些不切实际的念头。
丁璐撇撇嘴:“我才刚过了十三岁生辰,我娘还想多留我几年呢。 ”
“现在先定下来,等过了十七八岁再成亲也不迟。”
“小小年纪倒说起大人话了,”丁璐望着自己的堂妹,“难怪我娘总说你老道。”
轻荫阁离玫瑰花田非常近,走过一条紫竹夹道的鹅卵石路,向北一望,便是形容壮观的花田了。
丁璐已经被眼前的奇景惊得说不出话来。
半晌过后,才看了看自己的堂妹,发现对方也瞪大了眼睛,呆呆地望着眼前彩虹般的花田。看来丁珂也是第一次来温家的园子。
“姑娘们要戴花儿么?”很快便有捧着竹匾的丫头过来询问。
丁璐看那竹匾里全是各色的玫瑰花,里面不乏珍奇的品种,起码都是自己见所未见的,便兴致勃勃地挑拣起来,还不忘叫着丁珂一起:“快过来选一朵新鲜的,你头上的那朵花儿都快蔫儿了。”
姐妹两个也不好意思挑个没完,显得自己没见过世面似的,丁珂为了配衣裳,很快就从里面挑出了一朵品红的,丁璐则看遍所有玫瑰也未能找到温至翀头上的那个颜色,也不好直接问,便从中选出一朵相近的淡粉色玫瑰。
待那捧竹匾的丫头走远了,丁珂才笑道:“姐姐一向最喜欢鲜艳的颜色,今日反倒挑了朵浅淡的。”
见丁璐半天没有回答,便顺着其目光向远处望去:“姐姐在瞧什么呢?”
丁璐也疑心自己看错了:“花田里的那个人,有些像我笑笑姐。”
丁璐实则没有看错,玫瑰花田里的那个人正是唐笑笑。
方才瑞彩差人往扶荭水阁捎了信,邀请笑笑一同去玫瑰花田。
笑笑就舞单算了算,距离西子献舞还要很久,其间至少还有七八支舞呢,便也应邀去玫瑰花田找瑞彩去——扶荭水阁里自从来了夏家的几位堂妹,气氛就变了,再加上秋紫苏时不时地朝自己打听几句二哥哥的事,总令人觉得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