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出鞘呢!
小笛儿将册子捡起来,也翻开了看:“姑娘最欣赏的樗蒲先生说了句公道话:西子宛少女,有娇憨之气;绿珠犹新妇,飘妩媚之香。羽先生恐倾尽全力,温素履乃厚积薄发。”
“这还差不多。”笑笑扇了扇手里的帕子。
小笛儿便执扇子给姑娘轻轻扇风,笑笑不免问道:“你们把扇子都收拾出来了?”
“如今已近小满节气,自然得把扇子们拿出来了。”小笛儿手中拿的是一柄腰圆团扇,上面绘着一对儿憨态可掬的暹罗猫。
主仆二人正说着,便见鹅梨抱了个大大的花篮子进来:“这些都是姑娘要的花儿。”
笑笑这才想起来,今日打算帮珊娘插花的。
珊娘已到了临产期,却还没有临盆的迹象,如今肚子大到连插花都吃力,今日笑笑休沐,便主动要求给母亲的房里插上几瓶花。
笑笑看了看篮子里,自己点的那些花儿全都采来了,其中还有一些是从鲜花铺子里买来的,心下很是满意:“这些鸢尾很漂亮,难得你们还摘来了青麦条。”
鹅梨抿嘴一笑:“是让小丫头们去小唐村摘的,怕唐突了,又让人先去老太太那里报了一声,老太太听说是咱们太太要插花用的,便说尽管摘去,便是摘一亩地也使得!”
说的几人都笑起来。
笑笑选了青青的麦穗,配了蓝紫色的鸢尾,瘦瘦长长拢成一束,插进一只细细的甜白瓷瓶里;又选了雪白单瓣的野蔷薇,配了两枝纤细的斑竹,插进了一只黑釉天球瓶;又挑了几只玉色泛着粉红花心的玫瑰,配了大丛的雪白满天星,装进了一只蓄好水的水晶花囊里。
“罢了,我也就这点本事,这插花是一门学问,我再学也赶不上我娘的。”笑笑插好了花,便又拿起团扇来扇,也不知怎么就出了一脑门的汗,不过就插了三瓶花而已。
几个丫头便捧着花瓶,跟在姑娘身后,一路向前院走去。
珊娘恰正立在廊下,手扶着朱漆柱子,面容安恬地望着园中的景致,见女儿亲自抱着只花瓶走过来,脸上便泛出深深的笑意。
“昨晚上听娘说连花都插不了,女儿便配了几瓶花送过来。”笑笑将花瓶交给身旁的丫鬟,自己亲自上前扶着珊娘,“娘立了很久么?要不要坐下来歇歇?”
珊娘微微一笑:“还是回屋里炕上歪一会儿吧,这两日脚肿得厉害,但也不能总躺着,便强迫着自己在院子里走一走。”
笑笑很是心疼母亲:“大夫说的不准,前几日就说要生,结果到了今日还没动静。”
“这两个孩子沉稳,倒不像你当年那般调皮,提前半个月就跑出来了。”珊娘由女儿搀扶着坐在炕上,眼睛望着摆放在桌上的瓶花,“都好看。”
笑笑却见母亲这里依旧摆着花,而且哪一瓶都比自己弄得要好看很多——仅一枝喷雪花插在青花瓷的小蒜头瓶里;几枝很有姿态的半枯竹子被摆放在一个很巧妙的角度,只让人欣赏那打在粉墙上的竹影,朦胧而潇潇;老僧衣釉碗盏里生满了绿苔,里面插了长长短短的节节草,有努力向上生长之姿,尖端潇洒如啮发之长须。
笑笑忍不住赞道:“我喜欢这只碗里的节节草,若是配上两句诗,那便是:一朝眉羽成,堪破自在我!”
“诗好,这些节节草哪里有那般好。”珊娘一笑,又仔细看女儿为自己插的这几瓶花,做母亲的自然哪一瓶都喜欢,若相比较起来,最喜欢的就是眼前这瓶青麦条与鸢尾了:“这一瓶最是难得,如此简疏一束,却泛着无限的山野之气,颜色也清爽宜人。”
“娘能喜欢,就是最好不过的!”笑笑开开心心把这一只白瓷瓶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