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胞胎的洗三宴和十二晌过得都十分简单,唐家请来的也都是至亲好友, 宴会排场依然保持着唐家一贯的低调。
笑笑的大多数时间都用在杂志社和相馆了, 每天还要抽出一个时辰去单独的画室作画, 甚至小笛儿都不知道姑娘整日在画室里忙些什么。
日子过得暖熏熏的, 不知不觉就到了芒种,女孩子们像往日一样,用花枝柳条编就马车轿子,绫罗彩纸叠做成干旄旌幢, 再用各色的丝绦系在树枝上——以这些亲手制作的轿马彩旗来恭送花神。
瑞彩轻轻叹息:“记得去年送花神时, 翀哥给咱们每人做了一件精致的鬃人儿摆件。”
笑笑与西子也被触动了心事,眼神皆都一黯,自己房里的鬃人儿早就被收进了库里, 扔了怪可惜的, 摆在眼前又心烦。
“若说之前的西子香露只略胜绿珠一筹的话, 这一回的碧大家至少胜了班姬三筹。”笑笑不想陷入令人不快的回忆,索性谈起生意来。
瑞彩还是架不住好奇,问西子:“温至翀一下子躲得无影无踪,你们温家的族里是怎么说的?我记得温至翀一家子都在你们云南的花田做管事,这么一来, 他的那些家人又何去何从?”
笑笑从来没有过深地想过这个问题, 如今经瑞彩这一提,便也将目光投向了西子。
西子正将用相思树枝盘成的马车挂在树上, 马车里插满了红豆, 看上去很是喜气, 听见瑞彩问起这个来,便长叹一口气:“族里并不管这些生意的,再说这里头的事儿,也不是族里的长辈们能调停的。至于云南那边,他的母亲和弟弟在过年后不久就递交了辞呈,几乎是与他同时离开的。”
“这么说来,人家是早已通好了气儿的。”瑞彩轻轻摇头,还是无法理解温至翀的动机,“估计他们已经投奔他来京都了,你们家有没有派人找寻他的行踪?”
其实,若想找到温至翀是很简单的,只要派人暗中跟踪朱老板,就一定能找出其所在。
“找到了又如何?”西子无奈一笑,自己也不确定家人们是否已经找到了其住处,“即使真的要与其当场对质……我怕是也要回避的。”
两人看看西子,有些许理解,也有些许不解。
“翀哥自小就对我极好,简直就和亲哥哥一个样。”西子的眼圈说着就有些泛红,“他拿去的仅仅是温家香露的很少一部分,他若那般稀罕,就拿去吧。”
很难想象,假如温至翀看到眼前一幕,会作何感想?
笑笑摇头一叹,反问道:“他拿去的仅仅是很少一部分,这件事我也是再见到了其他香露之后才知道的,当初乍一听说他反水,我是很惊慌的,以为他把温家香铺的老底都抄了。”
“是,我也曾惊慌失措,偏偏我四哥哥又不在身边。”西子紧紧攥住笑笑的手,“瑛园,要不是你,真不知香铺今可安在!”
“哪有那么严重,毕竟还有很多库存呢。”关于密室的那些香露,笑笑并不方便当着瑞彩多说——虽说瑞彩是自己人,但这毕竟涉及到商业秘密,每个人都应该遵守保密原则。
“我指的不是那些。买卖这件事,除了产品自身,还有很多关键的东西需要打理,若没有你的策划,只怕我们今日要处于弱势了。”西子诚恳说道,“之前咱们做主题策划的时候,总是你和翀哥最为踊跃,若今日没有你,我们肯定要被他打败的。”
笑笑拍拍她的肩,只是笑,一时又想起自己方才想说的话:“咱们再回到刚才所说的,乍闻其反水,我们都很惊慌,那是因为我们不知道自己还握有几张底牌——温至翀所知道的并不比咱们多,他应该也认为自己把咱们的老底儿抄了,尤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