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来,“我这大字也不认识几个,姐姐看看这些可是咱们姑娘的东西么?”
描红别过脸来,看了看染碧手上的单子:“黑釉瓷罐收秋海棠提糖一罐,桂花提糖一罐,柑橘柚子提糖一罐……青花瓷瓶收盐渍绿萼梅三瓶,盐渍腊梅三瓶,锡瓶收柏叶末子四瓶……琉璃瓶收野蔷薇花露一瓶,牡丹花露二瓶,甘菊花露三瓶,玉簪花露三瓶……这可不就是姑娘这两年做的提糖,蒸的花露么。”
染碧轻声笑道:“这些东西全拉到京都去,还不得给咱们专设几间库房呀!”一时又看了看西厢卧房的窗户,“何时睡的?这会子也该醒了。”
描红只用余光看了看那书房的窗子,道:“今儿晌午就没有睡,让我给铺了纸研了墨,就把人都打发出来了。”
“姑娘这是又兴起什么新鲜想法了?”染碧已经习惯了姑娘的性子,因为某件事情突然兴起,埋头钻研个几天几夜,这也是常有的事。撒起欢儿来像小鹿乱蹦,沉静下来又像……一匹老马?一只睡猫?还是……幸而染碧不知道树懒,看来大元龙朝还没有引进树懒这个物种。
“主子自有主子的安排,咱们做好分内的便得了。”描红轻描淡写道。
染碧点点头,将手里的单子给了描红,低头看到廊前掉落的杏花:“姑娘屋子里的花儿该换了,我去剪些新鲜的。”
描红笑道:“你说起这花儿,我倒想起来了,前儿姑娘还问起染碧描了那新鲜的花样子没有,也不知你又许下姑娘什么了。”
染碧听了,不觉‘哎’了一声:“可不是呢,那猫眼儿回了趟家,就把人给跑丢了,拖了好几日不回来,听说勖嬷嬷让人去她家找,竟连家都找不见了。论起来,她还有一个月的月钱没领呢。”
描红心里也觉得奇怪,嘴上说道:“说不准是把她家住处弄错了,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她应了我的描花样的新本子也泡汤了,我还许下姑娘给她绣个松鼠葡萄的香囊呢。”
描红听了,不觉笑起来:“那花纹可不是小姑娘家用的,鼠为子,葡萄也多子……”说着说着,便想到应该是姑娘给太太做的。
染碧呵呵笑道:“那有什么,姑娘可以留到出阁了再用!”
“母亲的择偶标准是什么?”
母亲为这个新名词顿了顿,很快明白其意,微笑道:“经得风雨,见得世面,爱惜妇孺,心胸开阔。”
短短十六字,却是女人幸福一生的写照。
“我不愿与那丁家兄妹做朋友了。”
母亲并不以为意,道:“丁小姐小孩子脾性,丁公子倒是翩翩有礼,只是,眉头生的紧促,恐非豁达之相。”
“母亲倒观察得细致。”
“与我笑笑来往的年轻男子,我自当留神。”哦,与前世同一个口吻。
“这人除了不豁达,还有什么?”笑笑对丁瑾很有些落井下石的兴致。
母亲思索:“目光利而眸动快,只怕野心有余、魄力不足。”
笑笑听得直点头,母亲说得极是。
“娘,我爹可如你所说的?”
“什么?”
“经得风雨,见得世面,爱惜妇孺,心胸开阔。”
“自然是。”
母亲未有一点停顿和思索,回答得何其果断。
笑笑道:“我想听您和我爹的故事,能讲么?”
母亲合上手里的书:“若真心听,为娘便讲给你,平凡而无趣。”
“真心听,定然是不凡而有趣。”
于是,故事便从颠簸的马车上娓娓道来了。
“你可知,为何咱们之前不回京都?”母亲首先道。
这也是笑笑颇为疑惑的,赵州离京都并不算远,按说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