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听到温西岫的声音:“瑛园若想看得更清楚,可以去楼上。”
楼上是视野更高的敞轩,只是没有窗户遮挡,恐怕会有些冷。
笑笑系紧了羽缎斗篷的系绳,直觉温西岫有话要对自己讲,便也笑道:“那咱们去楼上看!”
西子望着街上缓缓走来的象队,队伍里的大象们披金带宝,仿佛画上画的宝象,耳边听芙蓉道:“照这两人的速度,恐怕瑛园一过及笄就能进你们家门了~”
西子笑了笑:“我一直盼着呢。”
“你也该抓紧了啊,你比瑛园还大呢,”芙蓉托腮望着那些庞大威武的象,口上却说着与大象毫无关系的话,“我记得你去年年底过的及笄,这么算下来,马上就满十六岁了!”
西子点点头:“经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老大不小了。”
“岁数倒并不大,只是时光不等人——要去认识合适的人,再去熟悉了解,还要看双方的家庭背景,再加上议婚,这么算下来时间不短呢。”剩下的话芙蓉也未再多说——遇到一个有缘分的人并不容易,西子生的又极美,这样挑来选去,最终蹉跎的还是女人。
芙蓉有福,要嫁的是堂堂宁王爷,且还一表人才,又待自己如珠如宝的——人一旦站的高了,就不好再弯下腰去给人建议,因为拿捏不好语气,总怕给人炫耀的嫌疑。
西子却微微笑道:“你们放心,我心里有数。”
芙蓉捏了捏西子的手,两人都不再多言,只趴在窗边看那些步履稳健的大象。
此时,笑笑与温西岫也正在楼上扶着栏杆观象,寒风中夹杂着小小的雪粒,吹在脸上格外凉。
象队在这样的气候下缓缓前行,笑笑几乎能看到象鼻子里呼出的长长白气。
跟自己想象中的万惠节一点也不一样,甚至连热闹喜庆都谈不上。
“怕惊了大象,所以京都严禁放鞭炮。”温西岫像是看出了笑笑心中所想,伸手指了指远处的御街牌楼,“过了牌楼就热闹了,可谓人山人海。”
“我原想着这里离皇宫近,谁知却是个萧条的地方。”笑笑一袭宝蓝色的羽缎斗篷,在风雪中格外醒目,耀眼的宝蓝底子上羽织着雪白的大羽毛图案,正是济南的翎羽织锦。
温西岫以前只觉得笑笑适合穿淡淡的颜色,谁知今日这一身艳丽的蓝色竟也与其相得益彰。
但见那象队缓缓离开了御街,走过了牌楼,才听见了遥远处的欢呼声,那一厢的热闹隔了风雪,再次传过来就失了真。
笑笑转过脸来,望着离自己很近的温西岫:“温四哥是不是有话要同我讲?”
温西岫望了笑笑一会儿,才点点头,先问一句:“瑛园可冷?”
笑笑微笑着摇头,顺手把雪帽戴在了头上,又赶紧将手伸进了雪貂皮软套:“我穿的最厚,哪里会冷!”
温西岫的手上是个紫铜手炉,袅袅发出檀香气,这人连手炉都是香的。
温西岫道:“是想与你说说西子的事。”
笑笑早便猜到与西子有关:“我也纳闷,西子这些日子与以前不同了,不再莫名担忧,也不再询问石醉墨的下落,只是沉下性子来画画,倒像是知道了什么结果似的。”
“那个人回京一阵子了,与西子通过信。”温西岫的话在半空泛着白气。
笑笑想起,两个月前那石醉墨第一次给西子通信,西子还曾把那信给自己看,那信是一幅画,画上有个男子在等待。
之后,石醉墨就去了庐山,一直杳无音讯。
如今,西子与其通了信,竟只字不提,实在有些反常。
温西岫轻轻一叹:“我放心不下,找人秘密跟踪了石醉墨,发现其在大量卖画,回收资金,且退了京郊的一处赁房,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