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用白驹过隙来形容时光短暂,但我们现今的人类,不用相对宇宙,就算相对地球来说,也只是白驹尚在隙中。”
“听说过鸟精灵吗?通身的绿色,或是蓝色,或是透明,只是颈部有一点鲜红,它就生活在这个城市的某颗树上,因为它的颜色,所以没人见过它,至少是很少有人见过。“
“人类诞生以来,经历了无数的劫难,多少次都几乎是灭顶之灾,但终究还是走过来了,可时至今日,劫难却依旧在进行中。”
“只有人见到过有一颗红点闪过,稍纵即逝,所以看到的人们也不过是当自己眼花,据说抓到它的人能得到七个愿望,七个!那个阿拉丁神灯也不过只是答应你三个,比起鸟精灵小气多了。”
“天灾人祸,人祸更甚。”
“可为什么鸟精灵会生活在这个乌烟瘴气的城市里呢?”
卫极和古仪经常这样自说自话。
卫极常在地铁口、过街天桥、市场门口、空中城市等一些穷人比较多的地方,在地上放一张纸,上面亲手龙飞凤舞地写着传统书法。
一边写的是:爱恨情仇恩恩怨怨只在一念之间;
一边写的是:贫富贵贱是是非非皆属百般无奈。
横标是:解救危难
其实卫极更喜欢去比较僻静的地方,人少寂静,如果古仪不去,他就似睡非睡地坐在那里,一坐就是几个小时,一动不动,甚至有人把他当成搞行为艺术的艺人和他合影,或是扔下些小钱就走开。
古仪就是有一天在一处僻静的路灯下被这两行半秀丽毛笔字吸引住的。
“都什么年代了,有人还在城市用算卦的方式骗钱,”古仪暗想。“还有人能用毛笔写出这样一手好字,最不可思议的是,竟然还是在一个如此僻静之处的日落时分。
当时卫极肯定是没什么生意。
“你写的?”古仪撇着嘴用下巴点了点那两行半字问卫极。
见有人搭讪,卫极从似睡非睡中兴奋过来:“还行吧,我这两句话多工整,人生之大无不出其左右,世间红尘全都在此两行,有兴趣坐坐,不问卦不收费。”
古仪就一屁股坐在了街边花园一盏路灯下卫极坐的公共长石凳上。
也许此时两个人都不知道,这一坐,竟坐出了很多惊天动地的故事来,是真的惊天动地,不是形容词。
也许,两个人都知道。
也许,两个人都在等着这相遇的时机。
当时太阳已经落去了,但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只是背阴处的太阳能路灯已经自动亮了起来。
不远不近的天空中,飘浮着一座硕大的空中城市,在夕阳的照耀下反射着美丽而奇异的光芒。
更远处的天空中还有一座,但因为太远,显得暗淡无奇。
认识卫极的那天,古仪整个下午都在漫无目的地四处游逛,只为了把自己弄疲惫好回家睡觉,因为最近总是失眠,后来发现,能睡着的办法就是耗尽精力,就像让一架没有制动装置的飞行器停下来,办法除了撞上什么就是耗尽它的能量。
那天俩人坐在那盯着路灯下的那两行字,很长时间谁都没再说话,各怀心事又相安无事。
还是卫极先开口说:“其实能做个诗人也挺不错的,可是,也许我注定要成为一个专业消灾解难的人。”
古仪叹了口气说:“嗯,我想我也肩负着拯救世界,拯救全人类,的重任。”
2516年,很少有人会去地摊算命。
并不是现在人类更科学更理智,而是到处都是自动算命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