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误解愈深
白琅怕自己自作多情会错意,于是没敢乱接茬。
她定了定神, 说:“……也没什么不合适的, 你带我看吧。“
白沉忧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松口, 心里稍微有点不安——看来这姑娘是真的耽于男色。这是好事,比起言琢玉那种连苍蝇都找不到缝的,肯定是她更容易对付。
不过这也意味着他要稍作隐忍。
他顺意带白琅开始参观荆谷各个地区。
白琅觉得虽然白沉忧举止让人很不自在, 但好歹讲的东西靠谱。他在荆谷呆得久了, 对这里的人和事都很了解,该瞒的瞒,该说的说,滴水不漏。
走到荆谷深处,有一片连在一起的帐篷,被密密麻麻的禁制封住。
白琅伸手一指:“那是做什么的?”
白沉忧顺着她视线看过去——那片帐篷外面, 管事的王自道正翘首以盼。他刚锻炼完, 把小辫子梳得油光水滑的, 上衣没穿, 露出好大一片胸肌和胸毛,看见白琅从门口经过就立即开始摆姿势。
“是仓库。”白沉忧有点没眼看,想把白琅从这儿拉开。
“我能去看看吗?”白琅问。
“这里面也没什么好看的……”
“所以, 我能进去看看吗?”
白沉忧觉得她太咄咄逼人了, 心下有些气,但又只能忍着。他声音和缓:“可以,我为您开禁制吧。”
白琅也没办法,再怎么说, 她还是要回去跟太微交差的。
如果初期接触没做好,那太微肯定不会把后头更重要的任务交给她办。出于长远考虑,她不仅要做好表面功夫,还不能随随便便就跟白沉忧相认。这一相认,太微就更不可能让她来了。
要是这事儿转到琢玉手里,扶夜峰后路肯定会被断,她这刚见面不久的叔叔也活不长。
这时候王自道迎上来:“还请进,还请进!哎哟,对了,您怎么称呼?”
白沉忧怔了怔,他纠结男色问题纠结半天,居然到现在都没问人家名字。
白琅也不敢直接说自己叫白琅,她尴尬地笑了下:“这个……你们随意,随意。”
王自道挠挠头,心说这也能随意?
白沉忧觉得这姑娘名字应该不大好听,可能叫翠花或者狗蛋之类的。因为她自己不愿意报名儿,衣清明、言琢玉也从来没叫过。
白琅掀起一个帐篷看了眼,回头问道:“这里……是仓库?”
帐篷里挤满了密密麻麻、赤身裸.体的奴隶,他们被禁制困在一片狭小不透风的空间里,手脚都缚上了隔绝灵气的枷锁,有些看起来已经病入膏肓,奄奄一息。大部分人身上还被烙了标签,写上价钱,像猪狗一样层层叠叠地堆放在屎尿味浓厚的库房里。
王自道见她脸色苍白,连忙把帐篷帘子拉下来,道:“这是存放生贽的地方,别污了您眼睛,我们去其他库房瞧瞧吧?”
白琅看着帘子,没有多说。
用一种新格局替换一种旧格局,她原以为是好的,可最终也只是用一种恶来替换另一种恶。
又看了几个库房,王自道特地避开了那些入不得眼的牲口,给她展示些奇巧贵重的东西。可惜白琅都兴致缺缺,这让他有点惶恐。
他偷偷问白沉忧:“你说,她是不是嫌弃我啊?我长得确实糙了点,但我身材好啊!”
白沉忧怕打击到他,只好配合说:“她可能喜欢文气点的,衣清明不就是这类长相吗?言琢玉书卷气也浓……”
“那我没希望了。”王自道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