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这样强大的剑意?白琅不解地看了看镜中,这时候才发现那些废剑早已经不是凡铁之身,把把都化作了金刚玄铁。她也是在同一时间感觉到了浩然天权,自上而下,铺天盖地而来。
白琅后退一步靠紧古树,但一贴上去就感觉针扎似的疼。
她回头发现古树也已经由木化金,整个儿散发出通天贯地,杀伐彻骨的锐气。
“点金人……”白琅表情愈发谨慎。不是黄金的金,而是金木水火土的金。她一直觉得与五行有关的天权应该是比较强大的,如果能得其神髓,世上少有人能抵挡。
此时此刻,就连洒落的月光都散发出能划破皮肤的锋芒。
月下有人穿一袭暗色劲装出现。他打扮极为利落,衣服刀枪不入,而且丝毫不会影响行动。他留短发,蒙面露眼,白琅能看出他靴里藏刀,袖中藏箭,肘膝处随时可以伸出棱刺,身上没有一处不携有兵器。
他立于耀眼的剑光中,如同一道毫无存在感的幽影,随时有可能取人性命,飒然离去。
标准的刺客。
“是公子期君还是白嬛?”这人声音没有一丝情感起伏。
“都、都不是……”白琅还是第一次碰上这种杀人兵器似的存在,心里非常紧张。
“剑在你身上。”
他话音一落,白言霜就出现了,没有多言,只让白琅取器。就在白琅低头伸手的一瞬间,敌方袖箭出,淬毒的银箭头如暴雨梨花般洒向了她。白琅凝神欲动结契之权,但是小胖子“嗷呜”一声就跳起来挡了箭,顺便还把这些毒箭吃下去大半。
“你怎么随便吃人家给的东西!快吐出来!”白琅立马慌了。她抓着小胖子的脚踝,将他倒过来一顿摇。但是从她认识小胖子开始,他就没吐出过任何吃下去的东西,这次当然也没有。
“你没事吧?胸闷不闷?头疼不疼?”白琅捏着胖墩检查半天,没有什么异状,就是舌头有点黑。
“……”被晾在一边的刺客沉默了。
“你的毒.药……掉、掉色了……”白琅抬头看着刺客,有点心虚,也有点心疼他。
刺客冷笑一声:“你到底是谁?”
白言霜拉了拉白琅,似乎不想与之敌对。但白琅觉得自己不一定会输,所以安慰道:“没关系,我应付得了。”
她又抬头问那个刺客:“你说的剑是漆灯夜照?”
“正是。”
白琅仰头看了看这漫天剑影,突然想到件事儿。
埋在土里的废剑造型朴素,做工粗糙,漆灯夜照也是一样的。相比起那些名剑,它几乎没有造型可言,远看就是一坨黑铁。出鞘之后才能见其剑光之灵动,神.韵之渺然。
白琅多看了一眼白言霜。
他本来是盯着白琅看的,但是目光一对就瞬间错开了视线。
心里有鬼。
白琅将琅嬛镜立起,诵真言道:“水月,镜花,杯影。醒梦,不顾他。”
刺客全神戒备,但未曾感觉到任何异状。他又冷笑一声,御使万剑齐下,但这些剑光落地,没有造成任何杀伤。它们像春雨般进入地下,很快土里就有嫩芽破土而出。
是幻象?
草木芬芳浓郁,在金行克制的情况下也茂盛生长,一定是幻象。于是刺客定神不顾,各种神兵利刃朝白琅袭去。可是白琅笑了笑,地上嫩芽抽发,化作朵朵繁花。剑芒坠得越多,地上铺起的草木就越发鲜艳茂盛。
几招交手之后,白琅折剑芒成花,簪入发间,翩然而去。
天光破晓,刺客诧然回首,只见贫瘠荒山一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