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道昌星夜往返,不仅震动了袁明月心内,也震动了朝中的浑水。
袁明月以探望怀孕的娘家嫂子的借口,光明正大的回到了袁家,并借此常住,申母以虽然不喜,但却无可奈何的态度“被迫”同意了。回到袁家后,又从袁崇海口中得到了另一个消息:李嗣锦案重审。
“哥哥你没说错吧,谁敢重审?”袁明月觉得这个根本不符合逻辑,在这封建中央集权制下,居然有人敢质疑皇上钦定的案子,这就是藐视天威,得竖着进去,横着出来的。
“虽主审人悬而未决,但朝中已为这事儿吵的不可开交,已有三位老大人为此死谏,若圣上在压着不让审,恐会有损圣上威严。”
“但此案牵连太广了。先是观洲令糊弄朝廷,再是李嗣锦下狱流放,淳亲王禁足。现在快过了两年,又替李嗣锦翻案?这要如何收场?”袁明月都能嗅到阴谋的味道,那些常年浸淫官场的油条子会不知道。身为旁观者,指鹿为马或许可笑可悲,但在其位,谋其事,不过是常情罢了。
袁明月以前从来不留心这外面的事,可今时不同往日,不知从何时起,冥冥之中,这些事情就突然变得和她息息相关了。
“小妹,我怎么不知道这是多大的事儿!我就是担心,咱家会不会受牵连,我这得去舅舅那或者戚家看看才是。”袁崇海现在肠子都悔青了,当时冲动行事,没听外祖母的劝告,趟了这浑水,如今是跳进黄河都说不清了。
“哥哥,你现在哪儿都不能去!”
“我会傻到自己去吗?放心,我会暗地里问问的。这舅兄还是主审的人选之一,能不避嫌吗?”袁崇海以为是袁明月是担心落人口实,忙宽慰道。
“哥哥误会我的意思了。咱们本来就跟这案子没什么关系,有什么嫌可避的?只是现在人选未定,以逸待劳,也未尝不可。”
“小妹的意思是?”袁崇海素来知道,自己这妹妹可是个通透的。
“咱该干嘛干嘛!若圣上让查案,那就该怎么查就怎么查。若圣上没说让查,那就该上朝就上朝,该休沐就休沐。做臣子的最重要的是听话顺心,不是出谋划策,保家卫国。”
袁明月这话可就说的露骨了,就是让袁崇海学会做一个老油条,只有这样,才是最安全的。袁崇海的身上,最初有着强烈的为君分忧,为百姓谋福,为宗族争光的热血劲头,如今磨砺了几年后,又遭遇了一部分出入官场的阴私面,成了看山不是山的,见水不是水的境地,他需要有一个内心清明的人提醒他,而袁明月就做了这个人。
“那小妹是让我做一个碌碌无为的臣子吗?还是汲汲营营,奉承上意的小臣!”
见哥哥有些生气,袁明月连忙解释道:“哥哥想差了!我的意思是:中庸之为德也,其至矣乎!民鲜久矣!”待他平静后又解释道:“那妹妹且问哥哥几个问题,哥哥需得据实回答,应否?”
“哥哥可会尸位素餐,浑噩度日?”
“不会!”
“哥哥可会强刮民脂,欺男霸女?”
“不会!”
“哥哥可会卖官鬻爵,媚上欺下?”
“不会!”
“哥哥可会结党营私,犯上作乱?”
“不会!”
“哥哥可会通敌卖国,祸害百姓?”
“不会!”
“那哥哥便是个好臣子,好儿子,更是个好父亲!何来小臣一说呢?”
“这。。。”
“我们都是这个世上的普通人,做一个好官,并不一定就是要抛头颅、洒热血,轰轰烈烈的,更多的是需要踏实做事的。就像